他深深吸了口气,“……就……就可以……”
后面的话他说得声音很小,小到赵隶棠根本没有听见。
“什么?”赵隶棠问。
“就可以,一起到白头。”
阿澜月眼里闪着亮光,月牙印记在白皙的脸上鲜艳惹眼,点缀的恰到好处,给天地间的白色添上一抹红。他第一次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敢于显露出自己的感情,那种带着满腔浓烈爱意和仰慕,热切又充满希冀的
眼神,像是带着灼人的热度,灼烧到了赵隶棠心底里去。
那一刻,烧得他的理智土崩瓦解,方然塌陷,一颗心在雪地中扑通扑通的跳动。
跳得原本空荡残缺的胸腔,被满满当当的填满了。
在雪地中走完之后,赵隶棠又被人押着回了营帐中,脚腕上又扣上了沉重的锁链,但是,他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晚上,阿澜月来了营帐中。
赵隶棠手探进他的衣袍后,才发觉里面的那具身子烫的吓人。
白日在雪地中走了许久,可能是害了风寒。
赵隶棠把手伸了出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烫的厉害,难怪今日一整天他的脸都看起来那么红,原来不是因为气色好,原来是因为生病了。
赵隶棠想要喊外面的士兵进来,还没说出声就被一只小手捂住了嘴巴。
阿澜月眼睛里面有些水汽,可能是烧得有些迷糊了,说话的语气都便得比平常软糯了不少。
“将军……不要……我不要走……别叫他们进来……他们……他们会把我抓走的……”赵隶棠把他的手拉下来,“你在发热,要吃药,他们不是来抓你,是要带你去治病。”阿澜月胡乱的摇头,模样委屈可怜,眼角滚出泪珠来。
他边摇头边说,“不要……不要……不要吃药……不要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