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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可能。

当时谢晨乐给江乔的黑白遗像上香时,心里依旧固执地想:绝不可能。

可惜那天并不是愚人节,一切也都并非是玩笑。

江乔永远都不可能再对他笑,拉着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而他也永远不必再为了家族事业,心不甘情不愿地陪在江小少爷身边了。

“永远”这两个字带来的巨大恐慌感再度袭上心头,因为后面跟着的是“失去”。为了压住这恐慌,谢晨乐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苦笑着承认,自己的道行比起江书洲、沈随一辈,还是差远了。

江乔死去以后,江书洲和沈随就像两个没事人一样,该工作工作,该应酬应酬,完全的滴水不漏,为人处世依旧八面玲珑。

可谢晨乐却做不到,白天他勉强装作无事发生,一面处理公司事务,一面继续装成纨绔花天酒地,可夜幕降临时,他便再也支撑不住,只能借酒消愁。

直到困倦终于袭上脑海,谢晨乐才终于能够得以睡去。

昏沉的梦境里,他再度回到了参加葬礼的那一天。

江乔死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夜里,可他的葬礼,却办在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里,金灿灿的温暖的阳光下,微风拂面,万物生机勃勃。

殡仪馆门口,江父和江书洲负责接待前来悼念的宾客,江母和白念坐在一旁,江母低着头一直在哭,白念也神情哀伤,努力安慰着江母。

谢晨乐在来宾登记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江父江书洲简单交谈了几句。可那时到底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

灵堂里很空旷,很安静,墙面正中挂着一面黑白遗像,下面是香炉,旁边有祭奠用的香,供往来宾客取用。

入目之处都是黑白,唯有遗像两旁的花圈是有色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