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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没关系。望凝青偏头看向床榻上熟睡的驸马,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打量着驸马腰间的玉佩。

那是一块玉质极为上乘的昆仑玉,白得莹润无瑕,但这还不算什么,真正难得的是这一块玉的中央参杂着红艳如血的鸡血红。在玉雕师巧夺天工的构思下,那血玉被雕成了盛开的梅花,配上作为底色的白玉,恰好是雪地红梅,凄艳而又淡雅。

这块玉佩是无价之宝,毕竟昆仑玉和鸡血红都不算难得,可要生得那么恰到好处,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望凝青仔细地观察着,玉佩表面的光泽非常柔润,应该是时常被人拿在手里把玩;系着玉佩的穗子有些陈旧,想来已经有些年岁了;大婚之日还随身佩戴,必然是主人的贴身爱物;楚奕之素有“红梅君子”之美称,这应该可以作为身份的证明。

妥了。

洞房花烛夜,望凝青对着驸马雕了一晚上的玉,她手持小刀勾勾刻刻,灵猫在一边看得心惊胆颤,那一刀刀落下甚至隐约能听见破空之声。它心想,那哪里是雕玉啊,分明是在练刀,可是它又刚做错了事,实在不敢对望凝青的行为置喙什么。

天明时分,望凝青落下最后一刀,一块跟那红梅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就完成了,唯独缺那鸡血红。望凝青打量着玉佩,手中小刀翻转便在指腹上割了一刀,细嫩的指尖立时沁出了血珠。她一弹指,血珠落在了红梅之上,复又掐诀,那血珠便一点点地沁进了玉里。

看着那一模一样的玉佩,灵猫叹为观止。将指尖血封进玉石里不过是一个入门的小法术,谁能料到居然有朝一日会派上用场呢?

但是,灵猫对于望凝青的举止依旧一头雾水:“凝清,你到底想做什么?”

望凝青并不解释,她走出房门,随手招来守夜的侍女,吩咐道:“备轿,回府。”

“驸马醒了,便让他去上朝,就说是本宫的意思。让驸马告诉皇兄,天地君亲师,还是皇兄的事情更加要紧,不好因此耽搁了朝政。”

侍女低头聆听着吩咐,闻言却是微微一愣,哪有大婚的第二天便赶着夫郎去上朝的?要知道朝臣大婚都至少有三日休沐。

望凝青只做不知,语气平静:“驸马腰间的红梅佩玉颇有巧思,衬得驸马更显龙章凤姿,便让驸马佩玉三日,莫换了。”

侍女顿时更加糊涂了,可是她不敢反驳喜怒无常的主子,只能低声应是。

望凝青回了公主府,一边整理楚家名单上的人脉关系,一边关注着驸马的情况。楚奕之果然佩玉上朝了,王皎然对此还很是讶异了一番,以为他冷落了望凝青,直到楚奕之将她说的那一番话转述了一遍,王皎然才笑逐颜开,连带着对楚奕之都看顺眼了不少。

成为驸马后,楚奕之的职位被王皎然提了提,如今是正四品户部侍郎。户部尚书是楚奕之的父亲,正三品,如果没有意外,等楚奕之的父亲退后,户部尚书之位迟早是楚奕之的。这么一个风头正盛的美郎君,大婚第二天就上了朝,自然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