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自己走。”望凝青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随即挺直了脊梁,头也不回地朝外走。
——宁折不辱。
非常莫名的,楚奕之居然在这出了名的荒唐公主的身上,窥见了这般令人心折的风骨。
“尊上。”灵猫亦步亦趋地跟在望凝青的身后,“这样真的会像‘王凝’吗?”
“王凝本该如此。”
望凝青踏出一步,沉,且稳。
景国的容华公主是皇室捧在掌心上的金枝玉叶,她可以任性刁蛮,阴险歹毒,却不能少掉傲气的骨。
人心多变,纯粹的善人恶人,纯粹的好人坏人,本就是不存在的——如果有,那不是虚幻,便可能是伪装。
她让恨她的人对她处处心软,自然也会让他们对她越发恨之入骨,这世上本就没有情理,只有恩怨立场。
在踏出长公主府的刹那,望凝青最后偏头望向了远方,她看见了一角素色的衣袂,纯白的绸缎,纹着银色的花,好似空气中浮动着的暗香。
她忍不住轻勾唇角,她要的东风,已经来了。
“袖香,不要让我失望啊。”
她教他背信弃义,教他薄幸负心,教他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够出卖、能够背弃。
——为的就是将这最后一柄刺入她胸膛的刀,送进最不起眼的猫儿手里。
“在找到罪证之前,驸马也不能对本宫如何吧?”她漫不经心地折了一朵昆山夜光,拿在手上,状似轻佻地撩过驸马的心口,惹得他眉头一皱,“可别慢待了本宫的侍儿,这府里的水啊,可深着呢。”
驸马带领着将士,带走了容华公主。不少府邸中的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不由得人心惶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