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是,我比他高一年级。”
江若鱼却冷淡道:“我不认识他。”说完抬脚就走,我没料到他能气到这地步,连素日执着于强调的“我是哥哥”也不说了,我紧赶着追了上去,他步子很急,走得却不快。
门诊部大楼外烈日当空,我拽住他叫他等我去开车,他一言不发,我一松手他就继续走,软刀子自然也有软刀子的厉害之处,让人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只好硬拽着他跟我一起去开车,他没力气和我拉扯,被我拽得踉踉跄跄,塞进车里拉上保险带,门刚关上他就开门,想跑,我根本没法开车,堵在副驾门口,急得抓耳挠腮:“干嘛?!”
“我自己打车。”
“这不现成的车吗?”
他咬着嘴唇倔强地看着地面,一只脚跨出来,抓着车门起身,大概是腹部使不上力,起得很艰难,却被我轻而易举摁回座位上,他气急败坏,瞪着我:“你不是觉得我很烦吗?为什么还要我坐你车?严柏,有时候你真的很霸道,很不讲理,你是个讨人厌的臭弟弟……”
我还一句话没反驳,他自己就把自己说哭了,他一哭我嚣张的气焰便灭了。
“昨天是我胡说的,不是真觉得你烦……”我心虚蹲下,晃晃他的膝盖:“我和邢祺格斗嘴来着,你听见啦?这车你不想坐就不坐呗,别哭了。”
他从膝盖上抬起头,哭得眼泪糊了一脸,眼睛鼻子嘴唇都红了,一抽一抽地:“那你有真心实意把我当哥哥吗?”
那还真没有……
他见我犹豫,更气了:“你这个臭弟弟,我就知道你从来不把我当哥。”
我皱起眉,问他:“江若鱼,你为什么非要当我哥啊?”
“你老是干些危险的事,我能不管着你嘛?可是你竟然觉得我烦。”
“只有做哥哥才能照顾弟弟吗?那你妈叫我照顾你,你是不是弟弟?”
江若鱼懵了:“这不一样……我现在生病了……”
“不管你病不病,我从来没把你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