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邢祺格:“阮知无是谁啊?”
邢祺格抓住江若鱼的手:“对!就是他!我跟你说……”
我又问江若鱼:“阮知无谁啊?”
江若鱼两耳不闻窗外事,面朝邢祺格聚精会神听八卦,一边听一边接茬:“那他为什么借钱啊?”
邢祺格:“他后爸赌博,问他妈要钱,他妈就问他要,他又没有钱,就问我哥要,那我哥的钱也不是天下掉下来的啊……”
江若鱼:“那其慕大哥为什么要给他那么多钱?他们也没血缘关系。”
邢祺格:“啊,这个,这个……他的腿摔坏也有我哥的原因……但是跟我哥也没什么直接关系,最多只能算间接关系,谁知道他怎么找上我哥的,都多少年没联系了……而且我觉得他和我哥怪怪的。”
我简直像上数学课开了小差然后跟不上进度的小学生一样,听得一头雾水,只见他们俩聊得热火朝天,谁也不管我,我说:“有没有人理我一下啊?”
很显然,是没人理我的,邢祺格这臭丫头,把我的江若鱼带坏了,她不在的时候,江若鱼是和平鸽,她一碰头,立马动如脱兔,我就纳闷了,她那嘴怎么一天到晚过年似的,叭叭叭比放炮仗还热闹,其慕和阮知无的情感纠葛弯弯绕绕的,听得我头疼。
我撑着头看江若鱼,傍晚橙黄的夕阳穿过垂挂的紫藤花撒在他脸上,碎金的光斑随微风明明灭灭,他微微抬起下颚,一段纤长洁白的脖颈下喉结微微滚动……
邢祺格突然指着我,激动的说:“就是这样,我哥也这样看阮知无,痴鬼一样!”
我一愣,口水差点儿流出来,江若鱼看了看我,没忍住噗嗤一笑,低了头。
邢祺格还意犹未尽,天都快黑了,天一黑,草丛里的蚊子就该活力四射了,我不招蚊子,邢祺格招,但江若鱼在,那蚊子就只盯着江若鱼,我把挠痒的江若鱼拉起来:“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聊吧。”
江若鱼依依不舍:“祺祺,给我发消息啊。”
邢祺格抬抬手机:“ok。”
我无奈摇头,拉着他走人,亭子外是一段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路,两边矮灌木修剪得规整,约摸到腰那么高,天黑了,垂着手牵手也没人瞧见,江若鱼抠了抠我的掌心,跟我十指扣住,他难得敢在外面跟我有肢体接触,我心里自然高兴。也不知是看心理医生起了作用,还是我天天和他在一起所以关系就越来越亲密,正如邢祺格所说,我们俩就是臭情侣,正蜜里调油,无时无刻都想腻在一块儿,我说:“江若鱼,怎么不见你给我发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