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媳妇儿在院子里摘菜,看到顾念薇跟江又桃一起来,再看看俩人手里提着的东西,她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哎哟,这不是顾知青跟江知青吗?咋上我们家来了呢?稀客稀客,快进屋坐。”
她去门边打了水洗了洗手,热情的叫两人进屋坐。
大队长家没有客厅,进屋就是灶房,灶房里有两个灶,一面墙靠着一个,大队长媳妇儿把她们带去东屋,东屋是她们的住所。
全天下的女人都是爱干净的,大队长媳妇儿也一样。
被夯实的土地打扫得一点灰也看不见,被褥衣服全部整整齐齐的摆在炕稍的炕琴里,炕上铺着她自己编的芦苇席,她手巧,芦苇席上还编了花样,一把扫床用的小扫帚随意的丢在上面,一张小小的矮矮的炕桌摆在炕的中间。
江又桃跟顾念薇坐在炕沿,大队长媳妇儿儿给她俩倒了一杯热水。
喝了一口后,由跟她比较熟悉的顾念薇开口:“桃婶儿,大队长没在家吗?我们找他有点事儿。”
大队长媳妇儿,也就是桃婶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许多。
来找大队长好啊,来找大队长,就代表就代表有事相求。有事相求,就代表有好处拿。
“这不是这两天雨都下得听大的吗,他怕谷子被雨打倒,非要亲自去看一看,天不亮就出门了,还不知道啥时候出门呢。”
桃婶口中的谷子就是后世常说的小米。
在杂交水稻等高产水稻还没有走进千家万户之前,小米是许多北方地区拿来衡量粮价的标准。
就像去年,大队村民们每个工分值一毛钱,就是用当年的小米价格来计算出来的。
柳树沟的主要粮食作物就是玉米跟小米,作为柳树沟的大队长,他闭眼前想的是地里的小米,睁开眼想的也是地里的小米。
刮风下雨怕被吹倒,不下雨又怕天太旱影响粮食的产量。总之农民种地,一年四季都在提心吊胆的。
“这会儿四点来钟天就亮了,我叔可真是辛苦。”顾念薇趁机送上一记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