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农忙,大家伙都没咋聊天,可把蒋四婶憋坏了,哪怕刚刚已经跟徐大嘴说了一轮了,这会儿跟江又桃说起来依旧兴致勃勃的。
“就刚刚跑出去那叫夏荷雨的小媳妇儿,油桃你看见了吧?”蒋四婶卖个关子。
江又桃头点得像在捣蒜:“看见了看见了,哭着跑过去的,我看了她两眼她问我瞅啥,我就回了句瞅你咋地,我还以为她会冲过来打我呢,结果她一句话没说又跑了。”
张二婶嗤笑一声:“说你瞅啥,瞅你咋地就能干起来的那必定是山炮,正常人能干出这事儿来?”
山炮在东北话里可不是啥好话,大概意思江又桃是明白的,说的就是那种脑子不聪明一根筋认准的事情格外执拗还特别禁不起激的那一类人。
这一类人村里就有一个,那个叫许大山的,江又桃跟他没接触过。
蒋四婶见她俩把话题扯远了,立马就不乐意了,连忙说:“结婚第二天她不就是想离婚吗?结果被孙小娟四两拔千斤扯了个别的理由,糊弄过去了。大家伙走了以后关上门,不知道苏家说了啥,她就尖叫出声了,我们还以为苏家人打了她呢,吓得够呛,立马赶过去,结果问她,她就说是因为苏长山被下放的事儿。”
“你说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苏长山被下放的事儿她们家不是早就知道了?咋会到结婚了才让她知道?”
这事儿江又桃她们还真不知道,她们那天看完热闹回来下午愧疚上山捡蘑菇去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吃瓜人,江又桃担任起了捧哏一职:“那后来呢?”
蒋四婶说:“后来就那样了呗,大家伙觉得她神经兮兮的,就回去了,接下来就秋收了,她家闹腾得很,她在家里啥也不想干,不仅不下地,还连家里的饭菜都不想做,问就是不会,把朱月梅跟孙小娟气了个半死。”
这段时间苏家的戏是一出接一出的,太多了蒋四婶有些都懒得讲了:“三天回门她就不回来了,苏阳自己回来的,结果苏阳前脚到家,夏家人后脚就把她送回来了。她搁哪儿又摔又打的,闹了不小的笑话。”
“好容易消停几天,今天又闹起来了。”蒋四婶说道这里感慨:“都说这娶媳妇儿得好好看好了,不能光看家庭,你瞅瞅这老苏家,娶的都是什么人啊。”
江又桃被蒋四婶这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说话方式给弄得急死了:“四婶儿,你还没说她为啥今天闹呢。”
蒋四婶意识到自己跑题,道:“哦哦,是因为苏家要分家。”
这句话,让大柳树底下做活的老娘们都竖起了耳朵,刚刚蒋四婶说苏家的事儿可没说到这一茬儿。
徐大嘴比江又桃都急:“苏家分家,她着急啥?”
蒋四婶嘿了一声,压低声音:“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昨天回娘家走亲戚,我听我娘家侄孙子说,这夏荷雨啊,跟苏正堂有过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