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霄愣了一下,笑了,咬牙挤出一个字:“来。”
徐景辛无语。
他当然不可能那么粗糙的来,又在房子里转了一大圈,把所有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捧来了。
这时,贺霄似乎开始神志不清了。
他微仰着头,半眯的眼睛失焦地看向天花板,右手本能地死死按住伤口上的桌布,左手软软地垂在沙发底下,一滴黏稠的血液挂在微颤的指尖上,没有落下。
徐景辛看到他的喉结在上下滑动,应该是在强忍痛苦,头发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残留的雨水,还是冒出来的汗水。
他的心突然就揪了一下,刚刚那少许的紧张随着这一揪,全化作了救人的勇气。
“我先声明,如果有空腔效应,你可能马上就会死……你懂什么是空腔效应吗?”他的表情像是医生在宣布死亡时间。
一滴汗水从贺霄额角淌下,滑进他的眼睛里。
他眨了下眼,目光在徐景辛死板僵硬的脸上迟钝地扫过,震动着胸膛笑了两声:“懂,死了我认倒霉!”
“你死了不要紧,我怎么办?我才是真倒霉知道么?”徐景辛没好气地打开自己家里仅有的一瓶昂贵红酒。
红酒消毒效果微弱,但是聊胜于无。
暗红色的液体淋在伤口上,贺霄的身体一阵痉挛,手指死死扣着沙发背,手背上凸起劲瘦的手筋,嘴里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徐景辛把一块毛巾叠好塞进他嘴里,然后费劲地蹲下身体,把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吃火锅用的酒精炉上烫红,缓慢而稳健地伸向他的伤口。
“姓贺的,给我撑住!”
“贺霄,我都给你开膛破肚了,你死了我怎么跟警察交代?”
“我这成了凶宅,损失你姓贺的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