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披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手里捧着一杯热水,时不时还哆嗦一下。
听到问题,她缓缓抬起眼睛,突然痛哭流涕。
“你们是国内来的警察是不是?求求你们,求你们救救连深,救救我女儿吧……”
屋子里的三个半警察同时精神一震,没想到文婉居然主动提起了苏连深。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程星阳拿起笔,“苏连深出什么事了?”
担心文婉警觉,他没提苏连深畏罪潜逃的字眼。
“我跟连深……那天连深突然晚上跑回家,说他准备好了,我们立刻带上所有家当去国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说有人要杀他,我就很害怕,只好跟他走……我们上了一辆运菜的卡车,那本来是连深联系好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我们被绑着手脚,关在一个很黑的地方,连深说……”
“说什么?”
“说我们被阴了,组织果然不会放过我们!”
文婉眼底闪过一抹恐惧,喝了口热水,她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些天的噩梦。
“很多很多天,我们一直被蒙着眼睛,就像是等待被处决的死刑犯。”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来一次……我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们会往我们嘴里塞上一块面包,就一块,好像只是为了不让我们饿死。”
“连深一直在求他们,请他们放了我和孩子们,说他会跟北溟解释,可那些人理都不理他。”
“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人把我带出来了,坐了很久的车,听他说,好像是我没用了,可以当成库存,要把我给转运到别的地方……库存……我听着就觉得害怕,我是什么货物吗?”
文婉愣了好半天,像是捉摸不透似的,突然又绝望地哭了:“求求你们救救我的丈夫和女儿吧……”
程星阳看了看贺霄,在他眼里看到同样的沉重之后,点头:“我们会尽力的,但是,能不能请你回忆一下,关于你们被关起来的地方,有没有特征之类的?”
文婉茫然摇头:“我一直被蒙着眼睛,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