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还可以重建,但是顾家就只有顾澈和顾俪两个女子了,在当时女子要凭借一人之力重建家族是很难的,更何况一个已经出嫁,另一个手无寸铁,所以顾家这一脉算是已经断了。
但是顾澈来不及伤心,就要开始面对下一刻的危险,我都替她感到悲伤。
第19章 玄武洞
那日歇斯底里的哭完之后,温氏的人很快就将她与魏无羡分开了。她与蓝忘机被单独拉到了一个较为偏远的院子里,进去后,便关上了门,而且有温氏的两名门生在门外看守着。
正如温晁所说,这房间里,有桌子,有茶具,不像是个牢笼,倒像特意为她而准备的雅间。但是,只有一张床。顾澈看了眼因着腿部伤痛而坐在椅子上的蓝忘机,说道:“蓝湛,你睡床吧。”
蓝忘机正待反驳,顾澈堵住了他的话:“你腿受伤了,只有抓紧时间多休息,伤恶化的速度才能减慢。”她不是没有想过给蓝忘机找个板子绑在腿上固定住,但是,她周围并没有可以利用的木板,如果拆了这些桌椅,岐山温氏的人定会发现的。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是凝固了一般,顾澈此时此刻脑子里很乱,经过方才在魏无羡那儿的崩溃式的发泄,刚开始堵在心中的怨气散了不少,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无限的悲伤。睁开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了那片美丽的桃花林;闭上眼睛,脑海里是阿爹阿娘还有弟弟的音容。她无数次想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给蓝忘机调养腿上,但是,现在即便是蓝忘机,那个曾经让她心乱的人,现在都无法将自己紊乱的心给填满,让它静下来。
此时的她在蓝忘机的眼中,就仿佛是那山林之中无助的鹿,隔了好久,他才挤出两个字:“别怕……”顾澈侧头看向他,思索了一下,起身来到他身边,朝他伸出手:“该休息了。”蓝忘机看着这只伸向自己的纤纤玉手,明显得犹豫了。这一路来到岐山的相伴,都是这手扶住自己,这才使得伤势减少了恶化。
见蓝忘机犹豫,顾澈皱起眉头:“我是医师,你是病人。你得听我的!”蛮不讲理的话语,却无处不透着关心。蓝忘机终是把手伸了过去,顾澈搀扶着他,将他慢慢带到床边,给了他一个支撑点让他坐下,又看着他躺在床上,嘱咐道:“最近几日尽量多休息,睡觉的时候保持平躺,腿部减少活动。”最后一条显然是不成立的。虽是床被撤走了一张,但是不知道是温家的人粗心还是怎么的,这被子居然是留了两床。顾澈拉过一床被子,就着这冰冷的地板,侧身躺了下去。
而夜半三更,蓝忘机却是被暗夜之中的抽泣声给弄醒了。黑夜中,他虽是看不清她的脸,但是隔着很远,他依然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恐惧和悲伤。他忍痛下了床,慢慢挪步来到她身边,又不顾腿伤,蹲了下来,果然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划过她的脸颊。蓝忘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用指腹拭去了泪水,再缓缓的在她发抖的后背上拍着,直到这颤抖逐渐消失,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床上,闭上了眼睛,在梦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在岐山教化司的日子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期间,几乎除了顾澈以外的每个人都受过温晁的刁难。比如说:聂怀桑因着体力不支而昏倒在地,岐山温氏却草草了事;魏无羡因为在岐山背诵蓝氏家规而和蓝湛、金子轩被罚去菜园,后来又被关进了地牢。足足让顾澈担忧了一晚上没睡着,第二日见到魏无羡的时候,他始终保持这那张笑脸,只是这浑身上下都是伤痕,头上还有几根稻草,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而顾澈,虽是没有受到惩罚,但是温晁却三番五次的骚扰她,几乎每次都是蓝忘机和魏无羡挡在了她面前,帮她躲过了这劫。
直到这日,因着温氏在暮溪山一带发现了妖兽的踪迹,便带着这群手无寸铁的人前去寻找妖兽的洞口。但是,这群世家子弟都是徒步而行,唯独温晁骑马而行,这马上还带着一个有几分媚俗姿色的女人。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王八配狗,天长地久!”魏无羡看着这对狗男女作威作福,心里很是憋屈。聂怀桑补充道:“那女人名叫王灵娇,乃是温晁正室夫人的一名使女,有几分姿色,加上温晁又是个好色之徒,而且,这几日对阿澈求而不得,所以……”一来二去,两人看对了眼。
江澄气愤的说道:“如今这世道,连个爬床的侍女都能骑到我们头上。”魏无羡亦说:“就是,这女人怕不是温晁对澈儿求而不得,找的替代,但是……”他看向扶着蓝忘机,举步维艰的顾澈,这原主与替代也差得太远了吧!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