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志流淌在你的血肉之中’,这句话,如今想想,稍微花点功夫来嫉妒你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散兵脸上最后的笑容消失了。
他声音沉沉,冷得像是锐利的浮冰。
“……你在说什么鬼话?”
“还不理解么?对于学者来说,探索欲是能够逼疯一切理性的疯狂……如果我能像你一样把她的意志融入我的血肉,那么我说不定还能通过这种方法,提前预测到更多的惊喜——”
第二席的脸上露出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多托雷忽然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比清醒的注意到自己仍存于一个梦中。”
散兵脸色倏然一变——!!!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多托雷对这个无聊的问题表现得兴趣缺缺:“大概是我们开始谈话之前?……她主要的心思现在都在对付你,我只是个随手拎进来尝试看看能不能观测的对象,看破就看破了,反正只是消磨时间顺便满足她一贯的坏脾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散兵刚刚还想说点什么,只是还不等他抬起手脚做出抵抗,就只见周围工坊塌陷,万物失色,新生的神明在下一瞬已经失力坠入无光的梦境深渊被下一个轮回的梦境包裹住了全部的意识,在最后的一刹那间,他只来得及看见多托雷那张无甚兴趣俯视他坠落的脸。
“她如今可是须弥的本身,在小吉祥草王的默许之下,对梦境的掌控能力几乎可以说是仅次于真正的梦境之主——”
多托雷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奇异的笑意。
“……你连自己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与我说话,都没有发现吗?”
这是他们第几次踏入梦境的循环了?
几十次,还是几百次?
多托雷不太清楚,也懒得去思考这种无聊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