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笑人说:“现在,慢慢地走过来吧。”
温玉不动。
薛笑人道:“你若不动,我就先砍我这逆徒一条胳膊。”
温玉的嘴唇动了动:“你认为你比他们强?”
薛笑人的眼底流露出了一种愉快的神色。
他没有回答问题,只因为他认为,这问题实在是没有回答得必要。
温玉自顾自地道:“你脸上带的面具,是一种起源于湘西,叫做巫傩面的面具。”
薛笑人满以为自己赢得了一场战争,此刻的心情实在舒畅,于是竟也没有速战速决,反倒是道:“是又如何?”
——他的确已很愉悦。
胜利之所以为胜利,乃是因为有失败的衬托。
就好似泼天的富贵之所以叫富贵,是因为有很多在冬天饿死冻死的穷苦之人。
所以,倘若没了失败者的陪衬,这胜利的滋味之中,也就会少了几分美妙。
薛笑人瞧着一点红眼角的血泪,瞧着楚留香痛苦呕血的样子,瞧着温玉惨白的脸色。
他的确已感受到了这一种美妙的滋味,而且他还想要接着享受。
所以他肯同温玉废话。
温玉继续说:“你的官话说的很标准,并不带吴侬软语。”
薛笑人道:“我劝你要夸我,还是跪在地上当条狗一样好好的舔比较好,这样子的夸赞,我还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