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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一次听到那些话语的时候,内心就会止不住地发寒,止不住的害怕,甚至想要挣脱母亲,远远地跑出去,再也不回来。

这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在作祟,但傅红雪却又会因为自己这种想要逃避的欲望而陷入深深的自责。

他越自责,练功就越凶、越猛、越努力!

这是他惩罚自己的方式,也是他让自己的心能安一点的方式。

他已对温玉姐姐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依恋之情,甚至会忍不住想:如果温玉姐姐真的是我的姐姐就好了……

但随即,他又忽然警醒,整个人都陷入了痛苦地深渊之中,他忍不住想:我怎么可以这样子?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父亲的血仇十多年未报,我居然想要享受亲情?这怎么可以呢?这怎么可以呢?

巨大的撕裂感与自责,将他忽然击溃,在温玉姐姐走了之后,他忽然忍不住地倒地痉挛,口吐白沫,发起癫痫来。

他高高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将刀用力地抽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刀如此坚硬、他的力气如此之大,他以刀鞘做棍棒,在自己的腿上恶狠狠地抽着,让尖锐地疼痛直冲大脑,好似是在惩罚自己这具不争气的、病恹恹的身体!

半晌,他才平静了下来,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喘|息。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自己去拿毛巾,给自己擦去嘴角的白沫,又换上一条新毛巾,把脸上的冷汗全都擦干。

温玉姐姐就是在这时候推门进来的。

傅红雪脸色有些苍白,却什么都没有说。

温玉的猫耳朵抖了抖,望见他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啊呀,你怎么了?还发烧不舒服么……让我摸摸额头。”

傅红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她。

温玉姐姐不知道他会发癫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