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贵再问。
“奴家……奴家大概是一个月前,对,就是一个月前知道吴少爷的身份。”
苏琳肯定道。
“我刚才听旁边人说,陈小姐想要买下你的卖身契,将你打死沉塘,不知此事是否为真,妇有七去,若是陈小姐善妒,且心肠如此歹毒,确实理应休妻……”
白贵故作沉吟,目光看向苏琳,似乎是在鼓励她继续说。
“白先生说的不错,吴陈氏确实想买下奴家,将奴家沉塘……,若非吴少爷心善,早一步买了卖身契,现在奴家……奴家可能已经沉入河底,成了那孤魂野鬼了。”
苏琳心中暗喜,忙顺着白贵的话去说。
这句话她也不算是说伪,无风不起浪,在吴怀先和吴陈氏闹别扭的时候,吴陈氏确实曾放出如此狠话。
“我科举时,陈学政曾是我的坐师,有师徒之谊,亦是他和方巡抚朱衣点额,将我定为榜首,成了小三元。吴陈氏是陈学政之女……,我也不好不管不顾,回头写信给陈学政,让他多加看管,严厉家训……”
“对了,状词我已经替你写好了,状告吴怀先之妻吴陈氏善妒,意图杀人,你过来签字,我这就将其呈递到官府中去。”
“放心,你虽然生来命薄,贱如蝼蚁,但我会帮助你的……”
白贵提笔写字,动作流畅,边写字的时候,边念叨几句。
他吹干状纸墨迹,准备将其递给苏琳。
“奴家……,奴家……”
苏琳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去接这封状纸。
此时有诬告罪的处罚,基本上都是反坐,“诸诬告者,各反坐,即纠弹之官挟私弹事,不实者,亦如此。”
民初用的也是前清律法,只不过早一些地方删删改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