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笑着坐起来,傅临洲帮她摆好靠枕,“过阵子我再陪您去美国治疗,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李韵点了点头,“辛苦你了,临洲。”
“没什么。”
“去香港见到谭羲和了吗?”
傅临洲顿了顿,听出来李韵的旁敲侧击,他搬了张椅子坐到床边,“见到了,但我希望您不要再托人跟我讲那些事了。”
李韵很是无奈,叹了口气,“好吧。”
“妈,帮我个忙。”
“嗯?”
“你能帮我修复一下这个吗?”
傅临洲拿出两个缠绕在一起歪七扭八看不出原状的东西,放在李韵的床头柜上,“您会的话就帮我看看,实在不行找刘阿姨帮忙,是两只钩织的铃兰花,不小心被扯坏了。”
李韵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难以置信中又带着点笑意,“什么意思?哪里来的?”
“别人的。”
李韵立即问:“谁的?”
“这个您就别管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李韵一副了然的模样,“难怪我跟谭羲和说你一直不谈恋爱是因为不开窍,但是谭羲和却说你不是不开窍,我一开始还听不懂什么意思,我现在我懂了。”
“我说了,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
“您别问了,我之前就说过,我对那些事没有兴趣。”
“到底是为什么?”李韵握住傅临洲的手,心痛地说:“临洲,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和你爸爸离婚吗?还是因为你爸爸当年”
“不是,我不想聊这些,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状态,不结婚不恋爱对我的生活没有影响。”
“你只是还没有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不重要。”傅临洲打断李韵的话,他面色如常,语气却冷淡更甚,他说:“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情侣之间那些事,或者说江尧热衷于的那些事,对傅临洲来说毫无吸引力,远不如研发新品推向市场所带来的价值感。
傅临洲把铃兰花留在李韵那里,独自离开。
他回到煦山别墅。
车子停下,正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傅临洲突然想起谭羲和的话。
工作了一天,在回家的路上,你会有期待吗?期待灯光亮起,期待放好水的浴缸,或者期待柔软的大床?
他原本觉得工作才需要期待感和成就感,生活只需要一日三餐一成不变就够了,可是现在他回到家,看着漆黑的别墅。
忽然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
临近年关,苏宥的心情却愈发低落。
铃兰花的事成了压倒苏宥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发现自己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梦到傅临洲了。虽然这个状况本就是他最希望的,因为他也知道,如果再不止损,傅临洲这样似有若无的温柔出现一次,他就要沦陷一回,永无宁日。
可现在真的梦不到了,他又忍不住失落,翻来覆去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