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拳,烟在她掌心被捏得粉碎,皮肉将烟火按灭,烫出一块烧焦的伤点,她像是感觉不到疼,胸口剧烈起伏:“白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你会知道谢漾的存在,你和他什么关系?他被关了四年,任何人不准探视,所以你四年前就认识他了?”
傅东倪调查过谢漾的资料,他只是傅蕴统领的舰队里一个无足轻重的参谋而已,出身与履历都找不到半点和白焰挂钩的地方。
“我说了,”白焰缓缓抬起头,桃花眼沉缓地眨了一下,眼底湿雾雪亮,“你答应我救他出来,然后放他走,我就告诉你一切。”
他没等她回答,伸出将她的手一点一点掰开,烟头余热未消,他用指腹轻轻抚过她手心发红的圆点:“傅一,你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过的梦想吗?”
傅东倪忘不了。
那是高中毕业的那天,塑胶跑道散发着夏季的余热,蝉鸣声声,烟霞煞是动人。
她和白焰坐在学校后山的石碓上,约好了最后看一次附中的夕阳。
他们的手握得紧紧的,哪怕热得手心满是汗渍也不愿松开。
白焰眉眼张扬,眸色潋滟,他指着那轮半掩的流心蛋黄似的夕阳,笑得很明媚:“等我考上了帝军大,我一定要做一位令人敬佩的指挥官,我要厚朴星的平民们不再饱受虫族的侵略,我要他们每天都能安稳生活,每天都能像这样惬意地看夕阳落幕。”
傅东倪笑他:“你这梦想好像有点天真。”
白焰不满地睨了她一眼:“哪里天真了?”
傅东倪懒散勾唇,倒不是故意泼他冷水:“厚朴星不仅资源缺乏,还有那么多从各星球流放过去的穷凶极恶之辈,军队过去都不好管,再说它的地理位置也决定了那里不可能远离战火纷争,要想做到你刚才说的那些,知道得下多少心血么?”
“可是,”白焰不服气,“厚朴星的第一任领主将其命名为hoe,本身就是取希望之星的意思啊,我相信这个名字不是没有意义的。”
他掰过傅东倪的脸,认真道:“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傅东倪挑眉:“赌什么?”
“就赌有朝一日,我的梦想能不能实现,我押能,”白焰粲然一笑,黑眸熠熠发光,笃定地说,“傅一,我觉得你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