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嫣进来时,就看到一地沾血的纱布,顿时吓了一跳:“怎么还在流血?你又洗手了?”
“没有,”沈知珩回答,“只是伤口太深,还没完全长好。”
“那就多加小心,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从外面刚回来吧?”贺嫣连连叹气,“这个时候就该多休息才对,你明明最是成熟稳重,怎么一受伤就像二殿下一样不懂事呢?”
沈知珩垂着眼睛,看着她小心翼翼为自己上药:“二殿下伤势如何?”
“伤得没你重,但在侧腰,养起来很不方便,稍微抬一下胳膊就会扯到伤口,偏偏他也不注意,动不动就要痛一下,”贺嫣提起祁远,便总有说不尽的话,“我让他躺在床上歇着,他怎么都不听,找到机会就要四处乱走。”
“我昨日便在房中躺了一天。”沈知珩突然道。
贺嫣敷衍地点了点头:“所以说他叫人不省心呢,总是不听话,再这样下去,我就真要进宫告状了,到时候看他还怎么乱来,不过话说回来,除了不肯老实躺着,他其他时候倒是挺好的,叫吃什么补品便吃什么,从不与我辩驳。”
“我今早吃了参汤。”沈知珩说。
贺嫣:“啊……参汤倒是好东西,你不愿吃荤腥,只能靠药材补身了,不像二殿下,整日里什么好吃就吃什么,一天能吃上五六顿,我真担心他再这样吃下去,就真的……”
“够了。”沈知珩声音渐冷。
贺嫣愣了一下:“怎、怎么了?”
沈知珩淡漠地看着她,屋里的温度仿佛也跟着降了下来。
许久,他缓缓开口:“药已经够了,不必再涂了。”
贺嫣回神,一低头就看到他手上糊了厚厚一层药粉。
“啊……光顾着与你说话了,我竟然没看到。”贺嫣赶紧帮他吹掉多余的药粉,仔细用绷带帮他包扎起来。
房间里再次静了下来,贺嫣一张嘴又想提祁远,但话到嘴边莫名又咽了下去。
可不说祁远,她似乎又不知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