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嫣:“……就这样?”

沈知珩沉默片刻:“你初到漠城,许多事都不习惯,若是京中好友再不加以宽慰,只怕要更加难过,更何况……总要让你知道,京都城有人惦记着你才行。”

贺嫣眼角蓦地泛酸:“那你怎么不直接写信给我,冒充他做什么?”

沈知珩倒了杯水酒,却也不喝:“贺家出事,我没有露面,雨过天晴了再做什么,反而小人。”

你怎么没露面,你都将自己搭上了!贺嫣差点忍不住直接问他,但一对上他的视线又忍住了。

他应该是不希望她知道的。

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笑道:“你把自己说得好像多体贴一样,还不是没坚持多久就不写了?”

她一共收了两年信,其中小半年是祁远写的,说起来他也就写了一年多而言。

沈知珩闻言扫了她一眼:“我那会儿去过漠城。”

贺嫣愣了愣。

“你跟你那个丫鬟……琥珀,”沈知珩蹙了蹙眉,“正在校场骑马撒欢,像两个小疯子。”

贺嫣有段时间是很喜欢去校场玩。

贺嫣没想到他还去过漠城,再开口都有些结巴了:“那那那你既然看见我了,为何不跟我打招呼?”

“没必要,既然已经走出来了,就不必再为过去的人和事牵扰。”沈知珩看着杯中酒轻轻颤动,仿佛回到了那日单方面重逢时。

她在马上灿烂如烈阳,他便知道是时候结束了。

“那你也应该去见我的。”贺嫣小声说完,却想起他先前甚至不想让她碰的事。

时隔六年,他仍嫌他自己脏,那个时候的沈知珩,应该是心病最重的时候,又怎肯与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