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放在口袋里,不停捏着里面那张准考证,偶尔会被纸张折起的尖角戳到也不在意。
公交车来来往往,温辞始终没上车,骨子里假装被磨平的执拗和倔强在这一刻蠢蠢欲动。
她想逃离。
逃得远远,像记忆里的人一样。
逃吧。
逃吧。
逃吧。
耳边仿佛有人在低语,带着诱惑的魔力,温辞深呼吸着,一转过身却愣在原地。
卫泯松散地站在暮色里,肩膀靠着站台的广告牌,垂着眼看她,“去哪儿?”
温辞不敢看他,低着头,没有底气地说:“回家。”
之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算了。”他忽然说。
温辞抬头看他,想问什么算了,他忽然靠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声,卫泯毫无预兆地拽着她往前跑,风声在耳边呼啸。
“跑快点,小心被人看见,明天又上学校传我们的八卦。”
温辞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但他手长腿长,她难免有些吃力,跑过半条街,温辞反甩开他的胳膊:“等……等会。”
卫泯呼吸都没怎么变,看着她弓着身,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半蹲在她面前:“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