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结论让谢慈心中郁闷更甚,她想不通。为什么从前对自己百般宠溺的阿娘,怎么能因为血缘二字,便冷若冰霜。只需要谢迎幸勾勾手指,便能无条件地被相信。
难道血缘二字真有这般重要么?
谢慈抬眸,对上谢迎幸挑衅的目光。她道:“慈姐姐当真不打算同我道歉么?”
谢慈斩钉截铁:“你做梦。”
谢迎幸拖长声音哦了一声,视线似有若无地瞥向一处,像在给谢慈指路。谢慈顺着她视线看去,只见兰时与竹时二人正跪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地面上,显然已经跪了很久,此刻面色都有些苍白。
谢慈脸色霎时一变,高声质问谢迎幸:“你什么意思?她们做错了什么?”
兰时与竹时是她最得力最亲近的婢女,虽说是主仆,却也算得上感情深厚。她们被谢迎幸抢走时,谢慈很是不习惯,可想到谢迎幸如此得阿娘喜欢,她们照顾谢迎幸应当也不会待遇太差。没想到谢迎幸竟这般随意惩处她们。
谢迎幸比谢慈矮半个头,因而要踮着脚才能与她平视,她唇角笑意深深:“她们啊,她们说我坏话,我已经请了阿娘过来,禀明情况。再过会儿,阿娘应当就要来了。”
“你!”谢慈气得说不出话,抢了她的人还不好好对待,“你怎能如此恶毒?”
谢迎幸叹了声,听见恶毒二字是眉头浅皱。呵,恶毒,她谢慈凭什么说自己恶毒?若非是她谢慈占据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她又何须吃这么多苦?倘若不恶毒,她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她从前或许还在意旁人的评价,如今早都不在乎了,恶毒也好,别的也罢,全无所谓。总而言之,她必须得到她想要的一切,除掉一切的威胁。
谢慈甩下衣袖,匆匆往兰时与竹时身边去,她要将二人拉起来,被谢迎幸身边的婆子婢女拦住:“郡主三思。”
见这二人起冲突,满院子的仆役都有些戚戚。
昨日长公主那阵仗架势之大,阖府上下没人不知道昨日发生什么,风言风语早就传遍府中,如今大家都在说,谢慈不知收敛,恐怕很快要被扫地出门。而谢迎幸深得长公主喜爱,脾性又温软,怎么看怎么比谢慈好。
莲时也拦住谢慈,委婉劝道:“郡主,您别胡来……这毕竟是在天晴院,兰时与竹时姐姐如今是迎幸小姐的婢女。”
惩治自己的婢女,旁人总不好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