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度道:“阿慈方才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是么?你在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呢?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何曾有一次伤害过阿慈?”
没有。谢慈在心里说。
可是……
她垂下眼睫,不知说些什么,忽地感觉到手心里多出了一样冷而坚硬的东西。她低头看去,是一支簪子,不知谢无度何时从她妆奁中取的。
他握着她的手,将簪子一点点握紧。
谢无度又道:“我伤害我自己,也不可能伤害阿慈。我知道,阿慈也知道。”
是,他曾为了保护自己,奋不顾身。
谢慈抬眸。
谢无度缓缓摩挲着她手背,说:“我待旁人残忍,所以阿慈便认为,我待阿慈也会残忍,是么?可我待阿慈,偏偏满腔柔情,千般不舍,万般疼爱。阿慈认为这是一种虚伪么?为何它不能是一种……成长呢?”
他缓缓抬起谢慈的手:“因为阿慈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教会我爱,所以,我爱阿慈。只是这样简单的道理。”
“阿慈倘若生气我欺骗你,可以惩罚我。除了离开我,什么惩罚都可以。”
谢慈睁大眼睛,隐约地明白过来他想要做什么,但脑子还未转过来。谢无度已经握着她的手,停在自己心口。
谢慈眼睁睁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将手中的那支簪子一点点地往他心口插下去。簪子硌得她手指疼,鲜红的血从他心口渗透了衣裳,亦刺痛了她的眼睛。
谢慈终于反应过来,猛地抽出手,将簪子扔出好远。簪子哐当一声摔在墙上,谢慈剧烈地喘息,声音带了些哭腔:“谢无度,你疯了……”
谢无度唇角微漾,却是笑了,“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阿慈在意我欺骗你,那么真实的我,倘若阿慈从一开始就知道,还会喜欢吗?”
谢慈紧紧盯着他胸口的伤,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大声喊道:“来人,请大夫!快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