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他的胭脂成本高,但成品的质量又比不得外头好些老字号。若是真跟人家的胭脂水粉一个价,他们怕是要把裤子头赔进去。
于是他只能打消了那念头,至今跟谁都没有提起过。不过,眼下黛玉跟他说起王晴的烦心事,他便笑着把当初曾有过的打算跟黛玉提了一嘴。
黛玉听了也笑,“我还不知道你有过这样的想法呢,外祖母前些日子还说我总是喜聚不喜散,我看你才是如此!”
宝玉笑过之后,轻叹一声道:“我还记得大姐姐刚从宫里出来的时候,我一听说大姐姐是出宫来嫁人,心里便十分舍不得大姐姐,更希望家里的姐妹们不要出门去,最好大家能一辈子都在一起。
可后来渐渐长大了,我也知道世情了。所以才想着既然避免不了分离,那干脆想个法子让大家总能在一处好了,这才有了那点子想法。”
黛玉当然知道宝玉就是那个意思,她依偎到宝玉胸前,周围的丫头们见机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黛玉心有戚戚,“这不拘男女,成婚之后就都不一样了。像是姐妹们,以前大家住在同一个府邸,便是不在同一个院子,早晚也总能见面。
可嫁人之后呢,大家都要分心关心夫婿,适应新的生活,旧日的姐妹也不能时常见面,有时候我都感觉我们关系开始淡了。”
宝玉不觉得黛玉这是在小题大做,反而有几分赞同,“我们都是如此啊。以往我们还没有成亲,我读书之余多是惦记二姐姐在张家过得好不好。
可等我成婚之后,仅有的一点时间我要操心我们自己的小家,二姐姐跟四妹妹都出嫁了,我分给她们的心思便更少了。”
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就连他们夫妻这样安静地说说话的时候都少了,更别提去操心其他姐妹了。
顺着这个话题,黛玉便说起了迎春之前被她婆母明里暗里催生的事儿。
“我原以为张老夫人能看在宫里娘娘的面子上对二姐姐客气些。毕竟当初还是皇后娘娘先看重了二姐姐。可没想到张老夫人自己好似并不是很满意二姐姐。”
黛玉自从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对张家人的看法就变了。她也知道世人重利,可事情做到张老夫人这份上的,还真是少见。
宝玉拍拍黛玉的肩膀,开口解释两句:“倒也不是我在为二姐夫开脱,实在是二姐夫当初已经决定留在翰林院多历练两年,可偏偏后头我也考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