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神弥耶是一个傲慢自我的家伙。这是很多人对他的评价,但是不论是在萩原兄弟面前还是在松田阵平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温和好脾气的样子,至少除了最早的那次相见,松田阵平很少看到浅神弥耶冷脸的样子。

但是现在,他见到了。

站在他窗边的医生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脸上褪去了所有表情,只余下冰冷,那双浅金色的眸子在此刻透出一种非人的金属质感,好像在注视着什么低等生物,又因为对方的视线似乎没有落到实处,给人一种轻蔑感。

“醒了?”与神情大相径庭的是医生的语气,他的声线让他无论怎么说话都显得亲和温润。

浓浓的违和感。

松田阵平有不好的预感。

浅神弥耶俯下身来,温热的鼻息打在了松田阵平的脸上,没有焦距的金眸在近距离的对视时显得更加恐怖:“这是第一次,小阵平,如果再有第二次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在病床上多躺一段时间。”

“你清楚的,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治好你的伤,我也可以瞒过所有的仪器,把你困在这张病床上。”

他不是在开玩笑。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松田阵平下意识地想把浅神弥耶推开,或者自己退开,然而全身的无力感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但是松田阵平并不感到恐惧,他只是露出一个与平常无异的张狂笑容,嘲讽道:“医生,你是不是该给自己看看脑子了?或者看看嘴?就算关心人也要好好说话嘛。”

浅神弥耶沉默地盯了他半晌,才幽幽地说道:“你有资格说我?”

他直起身子,理了理有些褶皱的白大褂,身上那股恐怖阴森的气势瞬间消逝:“我不是在开玩笑的,小阵平,不要仗着自己受宠就乱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将“我”字重读了,笑眯眯地补充道:“这是我的忠告。”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喂喂,什么受宠啊,能不能好好说话!”

“看到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希望待会儿研二和悠平过来看你的时候你还能这么精神。”说完,浅神弥耶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