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假如，假设！”

丝箩的注意力倒全在自己的问题上。

她抬头看着东方青苍：“我和苍盐海万千子民，主人选谁？”

东方青苍不耐烦了，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告诉主人，”她认真开口，“先月尊大人当年真的是迫不得已的，一边是万千子民，一边是自己的儿子，若牺牲一人能换苍盐海长久的安宁，不论是先月尊大人还是主人，都会选后者。”

“……”

“主人不要再怪先月尊大人了，他是个很好的父亲，并没有偏爱巽风殿下，那般对你也是为了苍盐海万千子民。”

“七情复苏才会感到难过和怨恨，先月尊大人真的很疼爱你，他宁愿自己的元神消散，也要还主人一个宁静。”

“……”

其实东方青苍这几日已明白了父亲的苦衷是什么，三万年前那个局势，不论是他还是巽风，只要能对抗水云天重振苍盐海，他的父亲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他们受尽折磨和苦痛后变成无情无心的工具。

可他现在不想做工具了。

但业火必须绝情断爱才能完全掌控，一边是重振苍盐海庇护月族子民的重担，一边是自己不断复苏的七情。

小花妖说的对，吃尽苦头的人一旦尝过甜的滋味后，便再不愿吃苦。

他烦躁，他恼怒，是无法斩断七情，亦是不甘心做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主人？”

迟迟没得到回应的少女有些担心，东方青苍的额头有汗珠浮现，他看起来好像很难受，握着她的手也在不断收紧，她的骨头都有点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