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地笑了笑,“因为我很紧张。”
“嗯?”他轻轻地嗯了一声,似乎是在用这个语气词来表达自己的疑惑。
“我后悔了。”我放缓语调,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的嗓音里镌刻着深情款款,以假乱真,“哪怕真的有什么怪物在注视着一切,我发现我依旧渴望你。”
“但……我怕我表现得不够好,所以,还是陪我喝点酒吧,好吗?”
我牵引着他坐下,然后殷红的液体流淌进入了酒杯,我猛地喝了一大口,咳嗽了两声之后,又将酒杯凑到了他的面前。
科瑞教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酒杯中的酒精,在我期盼的目光下接过了酒杯,只是优雅地浅尝了几口后,便将酒杯随手放在了一旁。
酒意在某种程度上鼓动了我,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而后轻笑着侧坐在了他的腿上,裙摆的轻纱与金棕色的发丝被窗外的风吹起,我的嘴唇若有若无地靠近他,却又在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远离。
我直接将桌边的红酒杯举起,高高地昂起我的脖颈,任由红色的酒精体顺着蜿蜒而下。
忽然,我感觉腰腹的手微微收紧,他沙哑悠远的嗓音中带着疑惑和茫然,突兀地说,“可是,你的体内并没有黑山羊的血脉啊。”
我并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却注意到他的双眸变得深邃幽暗,显露出了几分真实,但此时的我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将嘴唇贴上他的,试图将口中含着的酒精渡入他的口中。
他的唇舌贪婪地卷入一切,但古怪的是,我的耳边却又隐约传来痛苦的抽噎,似乎是想要将我推开,却又无能为力,“安娜,我的安娜……”
我敏锐的意识到,那个想要推开我的,或许才是真正的科瑞教授。
只是我还来不及挽留和试探,科瑞教授便顺着滑落的液体亲吻着我的脖颈,像是沙漠之中焦渴的旅人接近一切努力寻找着清澈的甘泉,不愿意放过一点儿嫣红的痕迹。
我所有的注意力全被他残忍地掠夺,肩膀的布料滑落,湿润的水珠裹挟着曾经便被眷顾过的珠峰,让我感受到了来自峰顶的凌冽寒风,因陌生的感触惊慌得不停挣扎与尖叫。
只是那种幻觉很快便止于我的胸口,他很快便恢复了理智,那双眼眸再度变得遥远而朦胧,从西装口袋上取出装饰用的丝质方巾,克制而轻缓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
和已经精疲力竭的我相比,他就好像被彻底撕裂成了两半,刚才什么都未曾体验过一样。
这还不够明显吗?
理智告诉我这其实已经足以证明我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但情感上我却想要继续灌醉对方,问问这个怪物究竟对科瑞教授做了什么!
或许我也同样因为这寥寥几口酒便醉了,但我真的不甘心,更不愿意承认我竟然这般轻易地被对方欺骗。
甚至,我极端地渴望见到那个一闪而过的科瑞教授,试图通过这种办法让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