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气能加特效，元漓的脑袋边一定已经出现了红色的emoji表情。

竟然嫌他话多，这个小坏蛋真的很讨厌！

他以为自己很喜欢跟他说话吗？还不是为了任务，哼！

但也是为了任务，小狐狸觉得自己能够忍辱负重，再努力一次。

元漓忍了忍，又开口：“哥哥，那我能和你一起玩吗？”

不料傅奕书说：“你不要叫我哥哥。”

元漓一愣：“嗯？为什么？”

傅奕书说：“这么叫太肉麻。”

从来没有人叫他哥哥，尤其元漓的语气软绵，听上去好像他们关系很亲密似的。

小坏蛋不行，哥哥也不行，真难搞。

元漓问：“那我该叫你什么？”

傅奕书沉默。

这他也不知道了，因为他没有朋友，也没同龄人正经叫过他什么。

傅奕书想了想：“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元漓不假思索：“那我叫你小坏蛋了。”

“……”

对这个称呼，傅奕书可以说是厌恶的。光是听到，脑海里就会浮现黑暗的过往。

“坏蛋，走开”，“不要靠近我们”，“滚开”，“大家别和他玩，会倒霉的”。

许多嘈杂声音不受控制地灌入他脑内，是排挤和孤立，敌意跟仇视。

他感受过的所有恶意，都绕不开这两个字。

傅奕书眼神冰凉：“为什么这么叫我？我没欺负过你吧？”

“哼，你有啊，你怎么没有。”说到这个，小狐狸可都记着，“上次见面，我都没碰你，结果你说我脏呢。”

这段记忆，傅奕书有些模糊了。

但即便自己这么说过，也不是真要嫌弃元漓脏，更多是心里上的排斥，不想跟陌生人有接触罢了。

“这也算欺负你？”

元漓点头：“当然算，我又不脏！你看，我穿的衣服，都很干净的！而且，我有好多新衣服！怎么会脏呢！”

“你自己看看嘛，是不是很干净！”

“……”

“还有还有，我每天也涂面霜，你闻，是不是香香的？这是桃子味的，很好闻的，爸爸专门为我买的！”

“我这么干净，还香香的，你却说我脏，哼！”

“……”

傅奕书看向他，话是真多啊……小嘴好像就没停过，一直在叭叭叭地说话。

不过身上确实香香的，应该是面霜的味道，有一股很清淡的甜味。

怕元漓再喋喋不休地开启新一轮，傅奕书说：“我只是在这里堆沙子，顺便捡石头，你真的要一起玩吗？”

“唔……”元漓看了看傅奕书堆出来的沙子城堡，诚实地说，“这个我堆不出来，但是，我可以捡石头……你是喜欢，这样的石头吗？”

“嗯。”

虽然这个“爱好”不被旁人理解，包括亲生父母在内，都觉得他想法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