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川这一觉睡得很香,看时间,居然足足睡够了十八小时。他伸着懒腰,准备起床做点吃的,手忽然碰到什么温热的、圆圆的东西。
一个蛋,好像还带着体温。
他微微皱起眉,盯着自己枕头边上的圆球,思考为什么它会在这里。睡得太久,记忆也变得迟缓,他花了一点时间,只想起来睡前曾把它放在书桌。
至于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自己的枕边,已经毫无印象了。
徐容川没有深想,把蛋的事当成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起身将它放回厨房,洗漱过后开始做早饭。
然而,作为外勤队队长生存至今,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对所有异常保持极度敏锐。一个经历过神秘事件的蛋神秘出现在枕头里,理应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但今天不知为何,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了它。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对,一切似乎顺理成章。
徐容川拿出砧板,思考几秒,决定做西红柿鸡蛋面。他抽出菜刀,熟练地开始切西红柿。
任何刀具在他手里,都亲切得如同身体的一部分,不管是切怪物还是切蔬菜都一样轻松自如。他吹着轻快的口哨,忽然,手指一痛,锋利的刀锋已经划开了食指背,划得相当深,血液争前恐后地往外涌,跟红色的西红柿汁相映。
徐容川一时间呆住,就这么抬起手,盯着伤口。
今天这是怎么了?
发呆之间,血液已经顺着手掌滴落,滴在准备用来配西红柿的蛋上,洁白的蛋壳瞬间将血吸了个干净,黑色阴影从蛋壳下闪过,又愉悦地隐藏起来。
血液,在神秘世界里,永远存在特殊的意义。
他竟然又一次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事情,仅仅当成另一件顺理成章的小事,在水龙头下冲洗好伤口,随意涂点酒精,再裹上创口贴。
西红柿切好,起锅烧油。打蛋的时候,他脑中闪过“不太新鲜”的念头,于是自觉放弃台面上的蛋,从冰箱里拿出从超市新买的鸡蛋,挑了三个下锅。
一顿美味的早餐,徐容川吃完面条,心情不错地打开电脑,开始写这次外勤的工作报告。
鉴于他克队友的传闻遍布盘古,连累六仓经常连新人都招不到,他出外勤向来独自一人。因此,上面对他的工作报告审得尤其严格,写完报告后,他还要回盘古接受从身到心的全面检查。
徐容川双指如飞,不一会便将报告写完打印好,换上宽松的休闲服,开车去盘古上班。
一个小时后,他坐在队长室里,看着手心里的蛋,又一次陷入沉思。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揣进裤兜里的???
难道这两个月来天天跟着邪.教徒跪拜蛋,把脑子给拜出问题了?
他今天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不对,交完工作报告后,马上找到自己的心理医生,诚实地描述了他与一颗蛋之间不可言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