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他知道遮月楼的眼线遍布各处,但没想到他突发奇想让叶长安帮他出去买吃的,也会被自己人盯上。
不对,不是突然盯着的,遮月楼的人似乎一直在暗中跟着,更像是在护着这小崽子。
左清川恍然明白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应该听的了,于是随便找了个“外头天气不错,我把药材拿出来晒一晒”的借口匆匆离开了包间。
叶隐望着合上的房门,眼中带着些赞赏,而后对江云修继续说道:“你方才说那人的确是从庆都来的,还同时给几个门派下了帖子?”
看来此人并不是专程为了遮月楼而来,十之八|九是朝廷派来武林大会劝解招安的官员。
江云修颔首,“我们暗中跟了那人一路,发现他是从官驿出来的。主子,那位大人盯上长安,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叶隐无言思考,并不急于表态。他静靠着软垫,拇指轻拨着掌中的珠串,坠着的铜色穗子随之晃动,珠子分而又合,发出清脆的相碰声。
良久,他才发话:“子韫。”
“属下在。”江云修颔首待命。
“盯着那个人,一旦发现他向庆都传递关于长安的消息,立即截获。”叶隐缓声慢叙,眸光忧心不散。
“是。”江云修应声,后退了两步,正欲下楼调派人手,但实在忍不住心中疑惑,顿步对主子再问,“主子,我们真的不告诉长安以前的事吗?”
叶隐抿着的唇微启,而后再次合上,默叹一声,说道:“我要他安稳地回到庆都,而在这之前,他不能成为这盘棋的变数。”
他总有一天会告诉长安过去都发生过什么,只是在这之前,他想先为长安铺好后路。
更何况若是让长安知道他之后要做的事,以那孩子的操心性格,计划恐怕无法进展下去了。
叶隐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长安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又气又恼地抱怨他不知道照顾好自己,但又说不出一句狠话。想着,叶隐的脸上隐隐浮现笑意。
“叩叩——”
听见敲门声响起,江云修轻拉开门向外看,接过手下递来的又一叠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