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羡点了点头。

“行”赵涛合上点名册，看了眼腕表，“大家放学吧，回家的时候都注意安全。”

班主任离开，教室里瞬间有了放学的气氛，青春的少年少女结伴走出教室，聊着一会去哪买小吃，公交车今天会不会晚点之类的话题。

“谢了，兄弟。”

慕羡背好书包，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下，没说什么。

同桌和他一起走到校门口，见对方脚步未停，问道：“你今天不等你哥吗？”

慕羡摇摇头，“今天他有补习。”

慕阳比慕羡大一岁，现在正处高三重要阶段，每周一三五放学后都会再去补习班补习。

同桌想起来什么，“我说慕羡，你这学期怎么不学美术了？”

慕羡神情一愣，笑得勉强，“不想走特长生了，就不学了。”

同桌有些诧异，对方文化课不算高，要是学美术比单靠文化课高考要好很多，但对方这么说了，听后也只是点了点头，“这样啊，我看你画挺好，不学可惜了。”

慕羡没再接话。

他没有说实话。

去年慕峯被降了职，工资也比之前少了不少，家里开销缩减，特长生除了学费外，还要有额外的开支，减少家庭负担，慕羡也就不学了。

两人回家不同路，同桌跟他摆了下手，“先走了，拜拜。”

“拜拜。”

慕羡跟人告别，过了马路往家走。

家距离学校不算很远，过一个十字路口再走几条街就到了。

慕羡到家蹲下身，解开系得死紧的鞋带，因为鞋带系得紧，勒得鞋口都变了形，歪歪扭扭的。

他低头瞧着，白净的面上有些纠结。

“二哥，你回来啦！”

慕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瞧见小丫头，慕羡有些意外，“小晴怎么还没睡？”

高二九点半放学，他回到家已经快十点，按照往常，上小学的慕晴早该睡觉了。

陈凤茹端着碗热牛奶放到慕晴身前的茶几上，“今天早上父女俩不知道承诺了什么，到点不睡觉，非要等你爸回来。”

慕羡听后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妹妹的头。

“什么承诺啊？”

小丫头神神秘秘，“不能说，爸爸说是惊喜。”

陈凤茹开口，“小羡赶紧收拾收拾去洗澡吧，等会你爸和大哥回来，正好洗澡能错开点时间。”

慕羡点头，回房间拿睡衣进了浴室。

等出来时陈凤茹在厨房和面，明天早上早餐想做些油条，今晚先把面弄好放冰箱。

慕羡脖子上挂着毛巾，刚洗完澡热气蒸得整个人白里透红，眼下和面中的两颗痣被衬的更加显眼。

陈凤茹见面有些硬想加点水，一转身就瞧见慕羡站在身后吓了一跳。

裹满面粉的手虚拍了下胸口，对着慕羡笑道：“小羡也要喝热牛奶？”

热牛奶的锅早已见底，锅里只剩下煮沸后凝固的奶渍。

慕羡摇了摇头，嘴虚空的张了几下，显然有些犹豫，内心斗争了许久这才说，“妈，我想换双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