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子一席靛蓝色锦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浅色祥云宽边锦带,长身鹤立。
他行至老太太跟前,作揖行礼。
老太太看着身材挺拔的孙子,十分满意,“你怎么一个人过来,扶澜呢?”
裴兰也早看到了,怎么只有二哥过来,扶澜呢?
在她的想象中,瞿扶澜就应该跟过来,然后由她直接带走,如今这样,不是又要麻烦跑一趟?
裴霁安明知故问,“老太太不是找我有事,怎么问起扶澜来?”
老太太都顿了一下,才想起来她确实这样说过,只是她下意识以为孙子要出门,定会带着扶澜一起过来的。
“是这样,你二妹妹今日设宴招待一些世家夫人,言语间说到“花间赋”的东西好吃,你二妹妹就说扶澜会做,现下想同你借人过去用用。”
二小姐心底十分欣慰,还是祖母疼人,都帮她说了出来,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二哥可跟大哥不同,下意识叫人畏惧。
裴霁安闻言,看了裴兰一眼,扯了扯嘴角,“兰姐儿要用我的人,却让老太太开口,这是什么道理?”
裴兰一噎,没想到二哥当着老太太众多仆人的面都如此不给面子,只觉十分难堪,求助的看向老太太。
“自己说话,要是不会说,就回去想清楚了再来。”
裴霁安不怒自威的语气,让裴兰心底下一片慌乱,手中的帕子都搅乱了,再不敢乱动小心思,支支吾吾老半天才把话说清楚。
裴霁安听后,似笑非笑起来,“所以你是明知道我带扶澜出门有事,还要求到老太太跟前来,你是觉得你的事情比我的事情重要,还是说,日后我大房里的人,都先紧着你,才轮得到我?”
裴兰冷汗涔涔,这话十分严重,她可承受不起了。
老太太也觉得孙子的话有些严重了,“阿巳。”
裴霁安不为所动,“回你的三房去好好自省,日后没事少到我们大房来,别说是人了,就是一草一木,也不是你轻易能动的,懂吗?”
这话说得可谓是十分不客气了,裴兰还要忍着委屈,朝二哥行礼,“兰姐儿记住了。”
说罢,就转身捂脸跑开了。
老太太叹气,“都是自家人,你说话是否过于严厉了?”
“现在纵着她,日后指不定会惹出什么祸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