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安心头也是憋屈,难受。
等她醒来,不知道会怎样。
这个世界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跟他一样,娶到了喜欢的女子,心中却高兴不起来。
事到如今,他都不敢去想她醒来之后知道一切的表情。
她会难过吧。
她那么独立自主的一个人,喜欢一切在自己掌控中,结果昏迷之中就被定下了终身大事。
虽然罪魁祸首是萧时卿,但娶她的人是他。
她要是怪他怎么办?
裴霁安心中忐忑不安。
但与她的生命比起来,纵然知道她会怪他,他也要这么做。
要怪就怪吧,他受着。
带血的八字已提交上去,又在玉上滴了血,与她的血混合在玉里,玉终于发了光。
惠灯大师和高僧们念经诵佛,把两人的命格融合一起,经过一个晚上努力,次日一切归位,高僧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进去看她吧。”惠灯大师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裴霁安先是给大师们鞠躬致谢,随即匆匆闪入屋内。
禅房里,瞿扶澜仍旧安静躺着,但脸上的气色已不像先前那般苍白,裴霁安脚步略有停顿,似不敢走过去,但在看到她睫毛颤动时,他才不顾一切走到她身旁。
瞿扶澜很努力想睁开眼睛醒过来,眼皮却犹如被千斤顶压住了似的,让她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她又努力张了张嘴,想说话,然而嗓子干干的,她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水,水……”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裴霁安一阵手忙脚乱,在打碎了一个陶瓷杯子之后,才把水送到她唇边。
瞿扶澜只觉得自己被人半抱起身,随即就有温热的水入口,她努力的喝着,吞咽着。
然后又喝了一些保命的药,最后才喝上了粥。
是一些清淡的粥,就放了一些菜,否则这佛门净地哪里能有肉呢?
哪怕是喝点粥,瞿扶澜都觉得心满意足了,她还想多吃点。
“送你才刚醒,脾胃虚弱,不能多吃,先歇息片刻,少量多餐才好。”裴霁安垂眸道,并不敢看她的眼睛。
瞿扶澜虚弱点头,她才进食,要恢复力气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虽然察觉了裴世子的不对劲,但此时她有更需要关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