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如果她真的失去最珍贵的情感,那就是回家的希冀吧。

但是,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送走凯西,她回到房间,写下一张字条,塞进装着牙刷牙膏的套子里。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用手捧起一抹水,浇在脸上,让自己更加冷静。

又是一天过去了。

李熙熙早上来到花田,就见凯西已经在了,只是她的表情不算太好。

西方人的皮肤都很白,而此时的凯西,在阳光下,几乎白得要发光了。

她心骤然快跳了一声,走过去蹲在凯西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凯西茫然地抬头看向她,比宝石还要清澈的蓝色眼眸里满是无助。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说话,可刚开口就泄露了一丝哽咽。为了维持仪态,她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强行想要调整情绪。

李熙熙轻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还有我在……”

凯西到底内心强悍,很快就收拾起了那一瞬间的狼狈。

她深吸一口气,理了理头发,看着手中艳丽如初的花朵,说:“我无法再制作糖果心了。”

她失去了最珍贵的情感——热爱。

现在的她,看向手中的花,只余一片平淡。根本就提不起任何努力将它们制作出各种各样糖果心的激情,她只觉得无趣,想要离开,找个地方坐下来歇一歇。

歇一歇……

她反握住李熙熙的手,不断梳理自己的记忆。

“不要去签那个合同。”

此时,她才恍然想起当时的异样。

那张纸上有少许的金粉,当时她并没有多想。可现在回忆起来,却赫然发现,也许那就是陷阱所在。

那份合同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的字样,很有可能是用了某种手段,将其他内容写在上面,再通过特殊药水的浸泡,将其隐秘起来。

她签下了字,同意的根本就不是白纸黑字的协议,而是潜藏在里面,心甘情愿交出自己珍贵感情的协议。

她被骗了!

李熙熙抿紧唇,将其细细记在心底。

现在,一共是有四种失去情感的方法。

任务失败,一点点被吞没感情;

触犯规则,例如未能成功验证身份卡,彻底丧失全部感情;

签署协议,自愿交付最珍贵的情感。

培训中心,未知。

做完了任务,李熙熙又找到宁柏。

“宁柏,你为什么每次都要选择白花啊?我找遍了整个小镇,都没有发现白色,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李熙熙拿起一朵白色糖果花,放在鼻下轻轻嗅着,居然没有任何味道。

她闻过很多糖果花,虽然味道不一样,但都带着甜味。可这白花竟然一丝味道都没有,倒显出几分独特。

宁柏看着她,只觉得曾经被自己万分厌恶的白色糖果花竟也如此美丽。

阳光下的恋人,手持着柔嫩的花朵,嘴角带笑,梨涡浅淡,清澈的眼眸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这份美好,能让他拥有,大概也是上天对他的另一种眷顾吧。

“白色,代表空洞。”

什么都没有,自然也不需要存在。

李熙熙略显诧异,将花扔进竹篓里,搂住了宁柏的脖子。

“这个寓意不好,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要摘了。”

宁柏宠溺地看着她,自然都随她。

“好,都听你的。”

李熙熙这才又高兴起来,嗓音软软地说:“以后有我陪着,希望能给你的生活增添各种各样的色彩。其实我很笨耶,你不会嫌弃我吧?”

宁柏哪里会嫌弃她,只觉得每时每刻都恨不得跟她在一起。

可他更明白,即使是恋人也必须要有自己的空间,太过粘人,只会被厌恶。

然而他只想说去他的有空间吧,他不需要空间,他只需要李熙熙。

但熙熙也会这么想吗?还是会厌恶他过多的干涉?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别急别急,以后的路还很长。

“那以后饭谁做?”

“我做。”

“地谁拖?”

“我拖。”

“钱谁管?”

“你管。”“那你都干了,我干什么呢?”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做些喜欢的事就好。”

李熙熙忍不住笑眯了眼睛,撒娇地扑到他怀里,不好意思地用下颌蹭了蹭他的肩膀,就像是一只猫儿。

“你怎么这么好呀,我会被你宠坏的!”

宁柏心跳如雷,又害怕被她发现。只能咽了咽口水,努力保持平静。

可女孩娇软芳香的身躯就在自己怀里,柔嫩如花的皮肤就贴在自己的手臂上,让这个第一次恋爱又陷得格外深的男人根本无力抗拒。

“宠坏了更好,你就离不开我了。”

这是他的真心话,里面潜藏着危险的味道。

李熙熙却像是没听出来一样,咯咯笑起来。

“我本来就没想过要离开你啊!倒是你,敢离开我试试。哼哼,我可不是好惹了,到时候你可别哭。”

宁柏心口狂跳,这份来自李熙熙的占有欲,让他近乎疯狂。

爱,即是占有,即是嫉妒。

他想要将李熙熙完全困在怀抱里,同时,也渴望对方将他困住。

“那我可……不敢了。”

李熙熙满意地点点头,顺便给他普及了一下新时代的“三从四德”。一边玩着他的手指,一边说:“等休假的时候,我得把婚给离了,不然我们岂不是一直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宁柏浑身一僵。

他现在还没安排好,要是让李熙熙发现真相,就完了。

“也……不是那么急,我等得了。”

李熙熙可不乐意:“那怎么能行,爱情很重要的就是要给对方安全感。我现在身份不明不白,如何能对得起你的深情!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尽快办妥。”

说到这,她抬起头,眼瞳好似星辰坠落:“那你……愿意娶我吗?”

宁柏根本无力反抗,一下子就溃不成军,只能声音沙哑地保证:“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