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秦山岳拧着眉看着白青柠,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一样,他当初就是被白青柠的温柔体贴所打动,可是他这次回来之后,却发现白青柠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记忆之中那个坐在莲院水榭中弹古筝的女子被模糊了眉眼,仿佛一切都已渐远。
“我让将军失望了?”月色下的女子笑盈盈的抬起脸来,声音依旧轻柔悠扬,只是落下来的时候,尾音讥讽的向上昂起:“那将军觉得,我应该如何做,你才不会失望呢?我应该任由赵红珠爬到你的床上,我应该笑着看你们俩苟合,我应该自请下堂,我应该收拾地方腾位置,我应该忍让一个丫鬟对我的辱骂,我应该跪在地上让他们所有人从我的头上踩过,对吗?”
白青柠说每一个字时语气都轻柔温婉,可那些字落在秦山岳的耳间却如同利刃一般,刺的秦山岳心口鲜血淋漓,他下意识地反驳道:“我从未如此想过。”
白青柠讥讽的笑了一声。
是啊,你从未如此想过,我上辈子也从未想过,然后就落了个雪山埋骨的下场。
她不反抗,她就要被人当成鱼肉砍剁,她反抗了,就要被人指着鼻子说[你太让我失望了],总之不管做什么都是她的错,怪不到赵红珠身上。
“将军从未如此想过,那将军现在在想什么呢?”白青柠从整齐的地缝上走过,月光荡过她的裙摆,她一步步走过去,像是从上辈子的那个雪山上走下来,走到那个被她深爱,但又辜负她的男子面前,拼尽全力,却又只想问上一句:“将军口口声声说对我失望,那你对赵红珠失望吗?我做了那些恶心的事,赵红珠没做吗?她对你下媚药,你察觉不到吗?你不去找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而在上辈子,做错事的也是她,你可曾对她失望?你没有,你依旧娶了她,让我死。
秦山岳听到白青柠所说的话,额头上的青筋都跟着发颤,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白青柠,你承认这是你做的吗?”
“我不承认呀。”白青柠对着秦山岳柔柔一笑,月色映她玉面生霞,她说:“赵红珠都不承认的事,将军凭什么要逼我承认呢?她一天不认,我就一天不认,就算是将军知道是我做的又如何?将军不想惩戒她,就别想惩戒我。”
从最开始,白青柠就知道这件事瞒不过秦山岳,秦府里拢共就这么几个人,只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把思路都联想到她身上,她虽然把证据处理的干净,但是这世上的公道需要证据,人心却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