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白青柠

他迈进暖香阁的时候,暖香阁里一片混乱,三个大丫鬟惊慌失措的围着地上的赵红珠,赵红珠只穿着一身白色单亵,脸色青紫,脖子上有一条淤青泛着血丝的勒痕。

那脖颈纤细白嫩,越发衬的勒痕可怖,赵红珠匍匐在地上咳嗽,每一声几乎都要把秦山岳的心肺咳出来。

秦山岳扑过去将赵红珠从地上抱起,赵红珠因为呼吸不畅而发出一声类似于动物濒死前的喘息,让秦山岳骤然红了眼。

“红珠。”他把赵红珠打横放到床上,赵红珠纤细的身体一直在颤,他不得不抱紧赵红珠,在赵红珠耳畔呢喃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兰草死了。”赵红珠眼底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向下掉,她一贯高高昂着的脖子像是少了一截骨头一样歪下来,她发着颤,用手指勾着秦山岳的铁护腕,侧躺在床上,声线虚弱的说:“山岳,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私会吗?”

秦山岳当然记得。

他幼时,先在书院中与赵家阿兄相识相交,赵家阿兄邀请他去赵府,他第一次去赵家,便在亭下水榭中见到了赵红珠。

一身潋滟红衣的姑娘正在与丫鬟说笑,俩人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姑娘昂起头来,“咯咯”的笑开来。

秦山岳听人说,那姑娘是赵家的嫡长女,自幼便是明媚活泼的性子,与那些闺中怯懦的姑娘们不同,善打马球,善诗词歌赋,甚至还能耍两手剑。

他见的第一眼,便被那一袭红吸引。

他想方设法的写来了两首酸诗,投给了赵红珠,投去了之后又觉得自己太过轻浮,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赵红珠却直接来寻了他。

他们在赵家后门的小巷子里见面,兰草就在小巷子外守着,来一个人,兰草就紧张地直跺脚,那时候秦山岳还不是将军,兰草便唤他“秦公子”。

那一声声秦公子在小巷街头唤过,在赵府的小花园里唤过,在秋日皇家猎苑里唤过,每一次他们见面的时候,兰草都躲在不远处替他们放哨。

但现在,兰草死了。

那个陪着赵红珠自幼一起长大,经历过抄家灭门,吹过塞北风霜的姑娘死了,没死在悍匪手里,反而死在了后宅的阴谋诡计之中。

秦山岳莫名的觉得喉头发哽,心中对白青柠的怨怼也越发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