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折腾了很久,绳结还是解不开,这时门外传来了卫繁星的声音:“你尿完了没有?我也要用厕所!”
“快了。”
十五分钟后。
“混蛋,大号也该上完了吧。”
宁墨急得满头大汗,最终也没能上成厕所。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先前卫眠要烧他裤子的事,对哦,只要烧掉腰绳,就可以保住尊严了。
打开门,外面的卫繁星一脸不耐烦,与他擦肩而过时,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宁墨:“……”艹,更想上厕所了,得赶紧找到打火机。
客厅里的卫眠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莎士比亚喜剧集》,那袋巧克力球他只吃了一颗就扔在茶几上了。
宁墨记得他们之前是在沙发上打闹的,那么打火机应该还在沙发上。
他踮起脚尖走过去,屏住呼吸,伸手在卫眠的四周摸索起来。
摸到了!
——打火机在他的腰下面。
这个位置略微尴尬。
宁墨的手刚伸到那里,好不容易碰着了打火机的边缘,突然对方腰一动,稳稳地压住了打火机。
然后,他的手腕被抓住了。
“偷袭我?”
盖在卫眠脸上的书本慢慢滑落,在掉到地面的前一刻,又被他的另一只手接住了。他指尖一捏,合上了书。
宁墨在心里疯狂吐槽,这人是有透视眼吗?
“不不不,我怎么敢偷袭卫总呢?我是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想给你捶捶背,让你爽爽。”反正不能承认自己是想拿打火机烧裤子!
卫眠挑了一下眉,居然真的坐了起来,耸了耸肩:“来吧。”
一副等着被人伺候的欠相。
哼,让你装!
宁墨抡起拳头,卖力地一顿瞎捶。
卫眠显然有些吃痛,嘶了一声。
捶背的某人更加小人得志,越捶越用力,嘴里还故意问:“卫总,你爽吗?”
他还没得意够,忽然察觉有尖锐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裤子。
低头一看,视线中映入一把锋利的美工刀。
刀子的尖端还闪着寒光。
“卫总……?”
宁墨一秒认怂,拳头也轻了下去,最后落到卫眠肩上,近乎抚摸。
……假的吧。
只是恶作剧一下,不会就要对他下毒手吧。
宁墨磕磕巴巴地提醒:“要是死人了,这里的楼就卖不出去了……”
卫眠冷冷地说:“只是残疾的话,还是卖得出去的。”
“!!!”
宁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没能退开,他的腰被卫眠的另一只手扣着。
腰部是他最怕痒的地方。
他顿时不动了,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了四个字:“法治社会……”
四目相对,他在卫眠冰冷的眼眸里,看到了被吓到呆滞的自己。
然后,这双眼睛里竟然缓缓流露出了笑意。
美工刀的尖端上移,抵在他运动裤的绳结上,挑了两下,轻松解开了折磨他很久的死结。
男人用类似安慰的语气说:“去上厕所吧。”
宁墨懵懵地问:“你为什么会知道?”
“刚才你进去那么久,却没听到马桶冲水的声音。”卫眠收起美工刀,躺回了沙发上,“所以我猜,你还没解开绳结。”
……
上过厕所的宁墨神清气爽,因为得了卫眠的帮助,终于肯安稳地坐着罚抄了。
抄完大写的“一”,他吹干字迹,忍不住看向沙发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卫眠,那本书继续盖在他脸上,也没有动过。
他压低声音问卫繁星:“你叔叔怎么还不去房间睡觉,难道他在等……女朋友?”
考虑到这里是gay吧的顶楼,他又补了一句:“也可能是男朋友。”
“我叔叔又不是恋爱脑。”卫繁星白了宁墨一眼,“他绝对是等一个亿的项目。”
“等朋友!”
“等一个亿!”
“朋友!”
“一个亿!”
两人越吵越凶,旁边传来了一个凉凉的声音:“我在等头发干。”
卫眠掀掉脸上的书,打了个哈欠:“干了就可以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