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内,将四门不及格全部提高到九十分,实在是不现实,卫眠这是给他挖了一个大坑。但在副院长和辅导员面前,宁墨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行吧。”

……声音细弱蚊蝇,毫无底气。

然而卫眠似乎不太满意,扬了扬眉,故意说:“我没听清,你到底行不行?”

宁墨瞪他一眼:“行!”

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被称为黑心眠了,把别人都拿捏的死死的。

黑心眠的操作并不止于此,在宁墨以为逃过一劫后,他竟然向学校要回了那四份没考及格的试卷。

看着画满红叉的卷子,宁墨头疼欲裂,这也太要命了。

“要好好加油啊。”副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地叮嘱道,“无论是拍戏,还是学习,期待你的九十分。”

宁墨有气无力地答:“是。”……您还是别期待了吧。

离开办公室,他让陈安静和周舟先回车上,自己则坐在楼道里等卫眠。

卫眠和副院长下完两盘棋后,才慢悠悠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小袋粽子糖,勾在指尖,一甩一晃的。

宁墨心想,这位总裁走到哪里都要拿点甜食。

他好像知道自己会等他,脸上毫不意外,然后将粽子糖递了过来。

“帮我拆。”

……真不客气。

但宁墨有求于对方,听话地接过,拆开。

“卫总,为什么你会变成我的家长代表?”

卫眠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你猜。”

这是他的个人习惯,回答别人问题时先让对方思考。

“是我经纪人告诉你的?”

“不对,再猜。”

宁墨猜不出来,也不想猜,他满脑子都是宁如遇知道这件事之后的严重后果。

于是他倒出一把粽子糖,朝卫眠递过去,在后者伸手准备拿时,他又迅速合拢了手掌。

“回答我,我就给你吃。”

这一招用来哄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嫌幼稚,但对总裁来说没准有用。

卫眠垂眼,看着少年因为攥着糖而发白的手指。

在他打电话告知顾曲冒充家长一事后,后者委托他解决这个麻烦,他答应了。

稍微在自己的母校一调查,便知道了宁墨连挂四门被请家长的事,再联系先前电话里伪装他父母的两名男生,不难预判他们的计划。

唯一犹豫的是解决方式。

是毫不留情地给他留下心理阴影,让他不敢再作死,还是手下留情,给孩子一个机会?

顾曲叫他手下留情,卫眠决定反向操作。

但对方一句“我快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不希望我孩子的妈妈这时候为别人分心”,让他改变了主意。

——自己的孩子。

——别人。

被又送支票本又送资源的继子,原来没被顾曲当成自己的孩子。

“是你继父委托我来学校的,他和我是朋友。”顿了顿,卫眠说,“我以前也在a大读过书,找熟人办事很方便。”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宁墨摊开手,小巧的琥珀色的粽子糖躺在他掌心,更衬得他的手指纤细,掌纹清晰。

“那顾曲叔叔告诉我妈妈了吗?”

卫眠拿起一颗糖,懒洋洋地道:“你自己去问他。”

宁墨想了想,如果宁如遇知道他挂科四门,那夺命连环call早就到了。

只是,纸始终包不住火。顾曲这样帮他,迟早会被他一并连累。

望着少年忧心忡忡的脸,卫眠觉得稀奇:“你已经成年了,还畏惧你母亲?”

这问题很欠,说是就会显得自己很怂。

“……有一点点吧。”宁墨给自己打补丁,“主要是她身体不好,我外婆在世时叫我忍着点,不要惹她生气。”

“那你还考出四门不及格的成绩?”

——总有人能把天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