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去医院,但辛淳说不用,这间诊所他曾常和爷爷过来,与大夫熟悉,不过就是脚扭伤,很容易治疗。
“手上的伤不严重,等着,我去拿药。”老大夫看过后,起身去配药膏。
回来时,正好有客人要到点拔罐子,辛淳就说:“您先去忙,我不着急。”
欧恩:“我会包扎,让我来吧。”
老大夫看了眼欧恩混血模样的面容,“行,药膏厚涂,纱布缠上就好,一会儿我回来看看脚腕。”
老大夫去拔罐,欧恩低头为辛淳处理掌心的伤口。
涂药时,辛淳嘶嘶小声喊疼,欧恩动作放轻再放轻,终于等到包扎完,他低头自然地在辛淳掌心间的纱布上落下一吻。
“愿你尽快好起来。”
辛淳蜷了蜷手指,耳尖红红,害羞问:“这是y国人的礼节么,我是说受伤后亲吻……”
欧恩:“因人而异。”
“哦。”
不待细问,老大夫走回来,辛淳抬眼说:“欧恩,能不能麻烦你去旁边的小卖部帮我买一袋糖,酥糖。”
“好。”欧恩不问为什么,站起身离开,与老大夫错身而过。
老大夫来到辛淳面前:“裤腿挽起,爷爷帮你看下脚腕的扭伤。”
辛淳:“爷爷,给我缠一圈纱布就行,拜托拜托。”
老大夫:“?”
等欧恩买完一袋酥糖回来后,辛淳的脚腕已经缠好纱布。
老大夫神色古怪地打量欧恩一眼,不知道脑补些什么,摆手道:“脚腕扭伤也不严重,老老实实养几天就好了,记得手不要碰水。”
“嗯,谢谢爷爷。”辛淳自小认识老大夫,一直这样称呼。
欧恩搀扶着辛淳出了诊所,坐上车。
辛淳拆开酥糖的袋子,一颗糖先侧身喂进欧恩的嘴里,指腹擦过唇瓣。
欧恩正在系安全带,毫无预兆便尝到了甜味,嘴唇也被轻蹭一下,他含着酥糖转头,对上辛淳也甜甜的笑脸。
辛淳:“谢礼,甜么。”
“甜。”欧恩一侧腮帮动了动,酥糖的甜味瞬间好似更浓郁了。
“是吧,这酥糖我从小吃,旁边的小卖部就只卖这一种,我猜你买来的就是它。”
辛淳也剥开一颗酥糖扔进嘴里,糖磕碰牙齿的声音不断。
他含含糊糊说:“我小时候特别爱吃,都蛀牙了,后来爷爷就把糖藏起来,每天只奖励我三颗。”
辛淳眼含思念,抱着糖袋,不再说话。
车子启动。
欧恩问:“只听你说起爷爷,你的父母……”
辛淳淡淡道:“我爸爸出车祸早亡,我妈……她扔下我,说是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她不想随身带着一个拖油瓶。”
“所以,我从小是跟着爷爷一起生活。”
半晌,欧恩的声音传来:“抱歉。”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辛淳却是一笑:“这有什么好说抱歉的,又不是你对不起我。”
而上辈子,是他一路执念魔障,好在,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让他看清楚,什么才是他最应该牢牢抓在手里的,再也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