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行简家的餐桌上方装了很浮夸的水晶吊灯，呈立体的菱形垂下来，而邵行简站在褚宁面前，宽阔的肩膀把吊灯都遮住了，入目全是邵行简的烟蓝色卫衣，褚宁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这算什么？”邵行简把褚宁逼到墙上，左手慢悠悠地放下右臂卷起的袖口，“我对你做的才比较过分吧？”

褚宁吓得差点咳出声来，他掩住嘴：“没有，你别瞎说。”

邵行简却寸步不让：“你能接受别人抱你睡觉吗？如果于垚让你上他床，你愿意吗？”

“你别胡说——”

“我说什么了吗？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你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女生，你还总是这样撩拨我，说这种话还、还……”褚宁声音越来越小。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这让褚宁想起来很久之前，他坐在便利店门口哭着告诉邵行简，说自己不是同性恋，说自己不喜欢男生，不想过得很辛苦。邵行简只是揉揉他的头发告诉他：你误会了，我也不喜欢男生。

那时候，褚宁以为他们的关系会戛然而止。

但邵行简像没事人一样，又续了回来。

每次都是。

每次都是，褚宁每次都纵容。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嗯，我就是故意的，”邵行简忽然恢复了情绪，恢复成轻松温柔的样子，他曲起手指刮了一下褚宁的鼻梁，“好了，乖，去吃早饭吧，我早上有拍摄，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