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几乎一模一样,陈贞联系好了医生,常年给柳月明调理身体的医生。
赶到酒店时,医生已经在外等着了。
郁开想起陈贞的提醒,只先让医生等着。
她自己则先进去,轻轻带上了门。
不出陈贞所料,柳月明没有穿衣服,她踢掉一大半被子,露出半身滚烫发红的迤逦身材,整个人昏昏沉沉,一头泼墨的长发垂在枕上,眼睛紧闭,丝毫不知道有人已经闯进来。
郁开瞥了一眼,连忙走上前,伸手把鹅绒被往上一拉,轻轻掖在她的脖颈里,手指微微触到那烫如岩浆的肌肤,郁开的手微微颤了颤,眼神落在她绯红的脸上。
距离仅隔二十厘米,柳月明似乎感受到了她指头的冰凉,眉头轻轻一蹙,紧密的饱满红唇微微一张,发出病弱的娇叹声。
很少能见柳月明这幅模样,除了床上,就是生病。这个时候的她,偏偏惹怜。
郁开匆匆瞥了一眼,见她似银针般的长睫毛正微微颤动,立即屈回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刚刚的温度,转身去拿睡衣。
柳月明长睫撑开,室内,灯光不知道什么亮了,她迷迷糊糊地,还以为有人进来了,原来依旧没有人。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闪现出郁开来到身边的画面,梦境里的她,无比温柔缱绻,若是,她在身边就好了。
生病的时候,身体没有支撑就算了,就是精神也产生了依赖,梦里的她脾气却十分不好,若是郁开真的在,她一定。
哎,她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呢。
她缓缓闭上眼,耳朵里传来系数动静,没一会儿,觉得眼前明亮的光被人影挡了挡。柳月明惊恐睁开眼,她虚弱无力地说:“谁?”
她呼吸一顿,对上郁开惊诧的眼。
“月明姐,你醒了。”
郁开掀开被子,熟络地为她穿衣服。
每一次两人亲密之后,柳月明都不喜欢穿衣服,晚上又爱蹬被子,很容易着凉,郁开便会起来,替她穿好睡衣,冬天的时候还要穿好袜子,把她裹得紧紧实实的,才会睡去。
她扶着滚烫的奶酪肌肤,把睡衣从她头顶往下穿,柳月明身体偏瘦,似弱风扶柳,偏偏个性又骄傲的很,她半眯着眼:“我在做梦吗?”
郁开怔了怔,把她如丝绸的长发从衣服里顺出来,才缓缓说:“没有梦。”
“医生就在外面,马上进来给你看看。”
说完,郁开把她放平,重新为她掖好被子,才转身去开门。
柳月明嘴里喃喃,不是梦,郁开真的来了,她竟美梦成真了吗?
没一会儿,她的主治医生来了。
郁开站在一旁,旁观着眼前的一切。
不曾想,柳月明竟还是病了,说起来,还和她有关系,若不是演西湖定情那一场戏,她也不会淋雨,也不会生病吧。
但是,这种事情本就难说,只能说,是前世今生的恩怨罢了。
她倒是不觉得麻烦,也不在像当初那样,因为柳月明一个不舒服,弄得自己殚精竭虑,一个晚上不睡,一直照顾她。
那些汹涌的情绪,是很多年前的,不再引起她的波澜。
只是,她一会吃药的时候,若是和前世一样,非要她答应那样的要求。
如真的如此,她只好强行给柳月明灌药,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走那些剧情。
前世,柳月明康复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她去某市场,买了不少好玩的东西。
其中,不乏有黑色二指宽的飘带,丝绸质感,蕾丝边缘,材质温和,十分亲肤。
还有一对银手镯,中间由链子紧紧连接。
柳月明洗完澡后,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她的肌肤绯红如霞,披着半湿半干的头发,柔柔地坐在她身旁。郁开深吸一口气,那带着绝美气味的人,眼含秋波似地看着她,在她身上轻轻一靠,她承认,她动心了。
这给谁谁也忍不住。
柳月明靠了一会她的肩颈,滚烫的脸颊在她脖颈处贴着,呼出的热气一阵一阵,长长的眼睫毛像是小扫把,在她的脸颊边缘扫啊扫,扫得她心涤荡。
她不敢侧眸看她,但是余光可以见到,柳月明的眼直勾勾盯着她的脸。
柳月面一边看一边说:“真是好看的脸,额头,鼻子,唇峰,还有下巴。”
侧颜的线条像是绵延起伏的小山,还有两处碧湖,一处红潭。
郁开被夸得不自在,轻声回应她:“我这长相,多得去了,还是姐姐的,姐姐好看,清纯脱俗。”
又纯又欲。
说完她害羞抿抿唇,转过去,对着她浅浅一笑。柳月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额上,鬓角,下巴,替她擦干那细腻皮肤上浸出来的汗水。
“你很紧张吗?”
郁开瞳孔紧了紧,她有点紧张,但是作为上位,她怎么能说自己紧张呢。她咬紧牙,摇摇头:“不,我是激动。”
柳月明噗嗤一声笑了,她很少笑,只有在不可多得的时刻。
紧接着,她见柳月明一手从后背放到身前,一对银色的手镯碰撞在一起,撞出刺耳的铁器声。
冰凉的手镯落在她的手心,柳月明在她手掌轻轻按了按,然后背过身去。
葱根笋尖的手指捏着条黑色薄纱蒙带,柳月明蒙着眼,在后脑勺打了一个节,然后双手背在腰后雪白的手落在那一头泼墨的瀑布长发面前,显得异常瑰丽。
郁开打了个寒颤,慢慢吞吞往她身后坐近,抬着她的细腕,啪了一声,把银镯子的开口打开,然后小心翼翼扣着她那细得快要断掉的腕。
安静的室内,只听见几声铁扣的声音,郁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轻声说:“好了。”
等了一会儿,郁开又说:“月明姐,手镯越是挣脱会越收紧,你要注意。”
“我知道。”柳月明传来淡淡的声音。
郁开正回想过去,医生已经开好了药,朝她走来。
“郁小姐”。
“怎么样,医生。”尽管知道剧情,她还是象征性问了问。
“一共开了两天的药,今晚需要辛苦你一下,熬好了给她喝一碗,先把烧退了,明天巩固巩固,差不多能好。”
“好,辛苦你了。”
送走了医生,郁开拿着手里的药,一面看向昏睡的柳月明,心想,再不能走以前的剧情了,若是柳月明不喝药,她只好强行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