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仆人站在门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去帮忙。
更多的是震惊,原来不是小郁小姐被甩,而是她们家主人,双金影后、容貌绝城、身材超s、性格超级傲气的有钱多金大美女柳月明,她.....竟然被甩了。
还是被一个一文不值的小鸟儿。
郁开拖着箱子出了别墅大门后,另一边,柳月明房间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声音似乎要把别墅震垮了。
一时间,林间麻雀惊飞,池塘游鱼乱窜。
柳月明那大声的嚎叫,终于给这段关系画上了句点。
“都给我滚!”
柳星悦吓得和管家们一起下楼,她拍着心口,嘴里嚼着:“那个郁开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她甩我堂姐,要甩也是我堂姐甩了她!我堂姐对她不好吗?给她吃喝的、还给她名牌衣服、介绍资源、让她享受她那么美妙的身材,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管家们也聚在一起:“哎,还以为是郁小姐被小姐赶出去了,没想到啊,是郁小姐要走,我们小姐有时候脾气是有点怪。”
听管家这么说,柳星悦不服气了,她叉着腰:“你们谁都不许说出去,就算说,那也是我堂姐甩的她,知道吗?”
管家齐声:“知道了。”
庄园内,行李箱拖行的车轱卷起地面落叶,树影罅隙的光打郁开身上,影子缓慢地穿梭在出别墅的小道上。
树上的麻雀在欢悦地飞着,叽叽喳喳又吵又闹。
郁开抬头,看着灰色的麻雀从这棵树飞向另一棵树,唱着欢乐的歌,享受着属于它的自由。
此时心中无比愉悦,也是很久没有体验过的,就像是久崩的弹簧忽然一松,彻底松弛下来。
嘴角微微一抿,她捂着心口处,那里好似有一股热切的清泉在肆意奔放。
竟是这种感觉。
自由竟是这般美妙。
眼下就只剩手里的合同了。
她停下脚步,把合同叠齐整,拇指和食指对准合同中缝,正要撕开。
忽地一阵风刮来,将手底下的纸页吹得翩然起舞。
白色的a4纸泛着太阳光,一时刺得她眼睛发痛,耳朵起鸣。
忽地一下,她想起了两人最初相遇的时候。
破败的旧楼,她被四个彪型大汉控制着,楼道前方忽然传出高跟鞋的声音,笃、笃、笃。那时是下午,夕阳刚好直射着她的眼睛,她半眯着眼,只见从光芒中走出一道比光还要闪耀的身影。
身穿白色旗袍,手轻轻浮动了长发,整个人的神态傲慢无比,像极了电影里的大佬。
“多少钱。”
柳月明的手在臂弯处轻轻一点,轻蔑地和那几个人谈着交易。
那几人也是认得柳月明的,知道她是名人,知道她不可能一个人出现在这周围,自然不敢造次,拿了支票当场就撤了。
四下仅剩下她二人,空气十分宁静。
柳月明并未看她,只拧着眉像是冷笑,又像是自嘲地笑了笑,转身便要走。
她起身拍拍尘土,上前走了两步:“柳小姐。”
旧楼回荡着她的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暗自吓一跳。
但她还是往前绕到柳月明跟前:“柳月明小姐,谢谢你救了我,欠你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初次见面,一个陌生人对她出手这般大方,让她都觉得自己是踩了幸运的狗屎。
不对,对于柳月明来说,那笔钱就跟撒撒水一样吧,不撒在这里,就撒在那里,还不够买一个宝石的。
想到这里,她松了手,反正关系都断了,合同留与不留,又有什么分别。
不过是一张没有用的纸罢了。
她将两份没有用的纸卷起来,收在小书包里。
侧过身,远处一女人气势汹涌朝她走来。
“郁开!”
柳星悦叉着腰,怒发冲冠一般,死死盯着她。
看样子还想动手。
郁开一个眼疾手快,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柳星悦另一只手又挥上来,郁开一并抓紧,狠狠用力。
“啊啊!”柳星悦吃痛喊着:“你弄疼我了。”
郁开脸色冷静:“你想打我?”“谁让你欺负我堂姐,我堂姐哪里不好了!”
一边说,一边用力挣脱手腕。
郁开瘪了瘪嘴,甩开她的手。
柳星悦一个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还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好在一旁有棵树,她连忙抓着靠上去:“郁开,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平时的斯文礼貌原来是装出来的吗?”
郁开笑了:“对待斯文人,我自然是用斯文的方式,对待粗鲁的人,那我要比她更粗鲁才行,不然,受伤的就是我了。”
“你!”柳星悦竟不知,郁开不仅难搞,嘴巴还这么能说。
“我以前就想,为什么我的善良、真诚、礼貌,赢来的不是尊重,反而是不屑与贬低,而我的自我、粗暴、无情、乃至翻脸不认人,得来的却是惧怕与尊重,哪怕是表面的呢,我总归不再任由你们欺辱。”
柳星悦凝眉:“笑死了,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还有你哪里善良、真诚、对我礼貌了?”
郁开嗤笑,鼻息轻轻一叹:“不管有没有,你就是欺软怕硬。”
不过,这世界上欺软怕硬的人多,人还是要适当地翻脸,或者一直处于翻脸状态,也就没人敢惹了。
无心与柳星悦纠缠那么多,她重新调好行李箱,拖着往前走。
这一走,柳星悦不乐意了。
她张开双臂,像是老鹰抓小鸡一般立在她面前,郁开脸色冷静,没有理她,继续朝前,柳星悦便往后退,边退边说:“郁开,我实话告诉你吧,你以为你多重要呢,等你走了,我堂姐不知道多高兴呢。”
“那个云遇,你知道吗?我堂姐从来不让我在你面前提她,我就直白给你说了吧,堂姐为什么选择你,因为你和云遇相似啊。云遇你知道吗?我堂姐的初恋,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她还是云氏的独女,你这一走,无非就是我堂姐甩掉了一块淤泥,拥抱天上的云朵去了。”
“她高兴还不及。”
郁开瘪了一下嘴,忽地停下了脚步:“说完了吗?”
柳星悦见她起了微微怒意,更加猖狂:“哼,后悔了吧。”
郁开沉了会儿气,轻轻扶着她的肩,拎她似小鸡一般,硬气地把挪开。
“请让开一下,我要出去了。”
柳星悦瞪大双目,哑口地望着她:“郁开,你就是块黑土。”
柳星悦小姐这脑子应该去治一治,还白云黑土都来了。
郁开拖着行李箱出了庄园,举手挥别:“祝你堂姐和白云小姐长长久久。”
公交车正好停下,郁开带好口罩和白色鸭舌帽,轻巧上了车。
郁开在南城租了个公寓,当做城里的落脚点。
周末的时候,她服从公司的安排,接拍一些广告,其余的时间,开始研读新的剧本了。
想要从上一段戏尽快走出来,那就是立即进入下一段戏。
这天,拖了行李箱回公寓后,卢丽丽也在一旁帮忙。
见郁来神色淡然回来,卢丽丽心中生起万般的愁绪。
她还以为,自己磕到的cp是真的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尽头了。
卢丽丽帮她擦着桌子,一面和她打招呼:“郁开,都解决好啦。”
郁开打开行李箱,将洗漱用品一一拿出来。
“解决好了。”
“这么快,月明姐她.....她没有留你吗?”卢丽丽说完,立即捂嘴,她瞥着郁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月明姐没问你为什么嘛?”
“问了。”
“你怎么说。”
“我喜欢自由的生活。”
卢丽丽瘪瘪嘴:“那你真的没有依依不舍吗?还是说......。”
郁开沉思了会儿,换做是古代,她好歹也是个通房丫头,要说没有不舍,那是骗人的,只是哪有自由可贵呢,她也就放下那些不舍了。
做人,最重要的是抬得起头,要说古代那些丫头也比不上别人正头娘子,不就是一个道理。
柳月明有自己的缘分,她以后也有。
好就好在,都重新回来了,她也有了新的选择,而不是一昧地将心血倾注在一个没有回应的人身上。
“我现在啊,什么都没有,哪有心思理那些,舍得不舍得不重要,赚钱最重要。”人活着,处处需要钱,要办成什么事,也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