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来得比春天早些,比夏天温和,比秋天柔静。
这个季节的太阳洒在身上,是最为舒心的。
太阳落在茭白的腿上,也落在一旁两截白嫩的萝卜上。
透过阳光,可以看见萝卜并没有在冬天干燥的季节失去水分,反而因为有种缘由,变得水润剔透,甚至是被泡发了,变得软糯起来。
削了皮的部分,大概有一整条手掌那么长。
它躺在白皙的嫩足旁,颜色竟不分伯仲。
阳光唤醒沉睡的小脚,它从蜷缩到绷直,仅用了几秒,便柔柔踢开白萝卜。
两条萝卜滚落,好几圈,才到玻璃窗口处停下,在阳光炙烤下,它身上的水分日渐蒸腾,似海水的味道也弥漫开来,暧昧而又令人动心的味道。
柳月明似受惊小猫,听到了叮咚动静,睫毛柔柔撑开,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
见昨日折磨她的两条白萝卜滚落在地,轻哼了声,就要起身去捡。
身旁的人死死扣着她的腰,一双手犹如九环锁那般打了死结,竹节骨一般环环相扣。郁开并未睁眼,浓密的睫毛翘起,红唇微启:“别捡,没用了。”
声音似宠溺般。
柳月明蹙着眉,娇滴滴依偎着她的颈脖,贪婪郁开肌肤上的那股温热与丝滑:“那还有吗?不够的话,今天去超市买一些。”
说这话,她也羞涩,其实有没有都无所谓,有她这双巧手,再美好不过了。
近在咫尺的人拧着眉头,单撑一只眼睛,继而又闭上,温热的唇落在她的耳垂,说话如蜜罐里的糖一般:“有一大冰箱,够你吃,昨天不够?”
柳月明心笃笃跳着,害臊得很,两人重视如此,她主动些,郁开就被动些,郁开一主动,她就完全没有办法了,没办法,自己俯身在下,能怎么主动,左右不过是她手中的把戏。
人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想让她好过就好过,想不让她好过就吊着她。
坏死求了。
前世还算听话,炒菜的时候虽不知道加热放油,但从未吊着她的胃口,这一世,自打重生回来,时而猛烈,时而吊着,总之,让人欲罢不能。
譬如昨日,就非不让人尽乐。
她低头瞥着她手指,吧唧着嘴。
好说歹说,萝卜都是素菜,没有肉,一顿饭吃着总觉不上不下,哪里能解馋呢。
正思索着,郁开撑开双眼,眼睛有些朦胧:“怎么不回答?昨天不够,一天十条萝卜行不行?”
柳月明轻咬下唇,指甲掐进她背里,眼睛半眯:“我要洗澡。”
还要吃肉。
柳月明没有说白。
话一说完,郁开便起身去了卫生间,只听浴室传来几声开关声响,浴霸灯亮起,紧接着就是放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浴室传来郁开声音:“水放好了,你再出来,别着凉了。”
她撑着起身,浑身酸软,要知道,这件事伤身体,双腿像是被架空,腰也不像是自己的。脑海混沌。
浴室的热气冒出来,郁开站在门口,披了件浴巾,手长腿长,腰腹线条流畅,上半身只轻轻盖着,露出若有若无的漂亮线条。
她回味着两人骨血交融的时刻,幸福感和充实感从心里迸发出来。
不够,怎么贴都还是不够。
看了一会儿,郁开脸颊如云蒸霞蔚,像是一片风景,眼眸若山黛,朝她投来。
于此同时,哗啦啦的水声停,只剩下一滴滴,跌入浴缸打破欲、望的水珠声:“放好了,也不冷,你快过来。”
郁开眼神示意。
柳月明起身,光脚踩着羊毛地毯上,一步步,像是踩着娇花,轻柔缓慢走到她身旁。
两人身侧相接,她停顿了一下,眼神朝她瞥一眼:“你要一起吗?”
郁开眸光闪了上,想起了上次在公共浴室洗澡的时候,柳月明光着,站在她身旁,仰头对着水龙头冲洗的模样,一股股清澈的水从她脸上落下,勾得人心满是欲。
噎了口唾沫,尚且觉得自己还有余力,只怕那田不经耕:“你受的了不。”
柳月明笑了:“洗个澡,有什么受不了的。”
一面说着,已经走到浴缸旁,蹲下,睡裙裙摆散开,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