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灵宝大法师口快道，“我们都被打成这样了，师尊还真要责罚我们？”

广成子一甩袖：“师尊诏令，还不快起来！”

在地上赖着的十一位道人纷纷跳起来整理衣衫，瞬息之间又恢复到最开始那副神姿仙态，脚步匆忙但气息稳健往主殿而去。

“弟子见过师尊！”

高坐主殿的玉清圣人扫过座下十二仙，冷哼一声：“让你们与灵珠子相见，可不是叫你们去挑衅他的。”

啊不是真的要因此挨训吧？

参与斗殴的十一位金仙心里发苦，师尊，咱阐教一向如此，谁还没挨过师兄毒打了，这难道不是您的意思么？

玉清圣人手微微一压：“尔等身犯红尘之厄，杀罚临身，此前阐教、截教、人道三教并谈，吾与太清、上清签押封神榜，令尔等两百年后身入红尘，走这一场封神劫。灵珠子乃命定的封神第一先行官。若无把你们掀翻这点本事，如何去走这场天地量劫？”

封神……大劫？

早已隐隐听到风声的玉虚十二仙面色一凝，再看不见先前的惫懒姿态。

玉清圣人这才满意点点头：“日后尔等便在玉虚宫修行，待尔等命定弟子降生人间，便将他们带回尔等道场修炼，共渡这场封神劫。”

“弟子谨遵师尊之令！”

灵珠子走出道场，于昆仑山祥云隐现处闻得玉磬金钟，声声旷远绵长。

他抬手半遮眼眸，于指缝间瞧见一片红霞，那红霞却非他发间飘扬的混天绫。

不远青松带雨处，正有两道人对坐论道。

灵珠子悄无声息走过去，耐心等他们说完最后一句。

“此番论道，我受益匪浅，谢过云中子道友。”南极仙翁抚着胡须，哈哈笑道。

“哪里哪里，我也受益匪浅。”

提着水火花篮的道人步履踏下磐石，正瞧见前方奇花布锦，瑶草生香，有一少年含笑而立。

“你！”

道人手中花篮应声而落，面上显出几分愕然，心底蔓延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弱期待与惊喜。

那少年跨一步，拱手笑道：“玉虚门下灵珠子，见过道友。”

素衣红绫，眉目清艳，恰如初年。

云中子亦笑道：“见过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