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了。”他大感丢脸,连忙伸手捂住眼睛。
“你在想什么啊,我只是说这里的时空更适应我而已,但我的能力就是可以随意穿梭时空节点,只要我想,随时都能回去看你们的。”
“诶?!”泽田纲吉立马放下了手。
“不哭了吗?”
“……我没有哭!啊啊啊啊,都说了别盯着我看了……”
笑了一会儿,我才正色,神秘地朝着泽田纲吉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听话地凑了过来。
“甚尔太烦了,我整天被他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和坐牢一样。”
我低声抱怨。
“所以。”我一把握住泽田纲吉的手。
“你就留在此处不要走动,帮我望个风。”
泽田纲吉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地点了头。
得到对方的承诺之后,我这才放下了心,轻手轻脚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我在医院的外墙上辗转腾挪,如履平地。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满肺部,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太好了,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我想了想,决定抓紧时间去探望其他人。
“两台机器人就把你打成这样了吗?再练练吧你,好菜。”
“哈哈哈哈哈哈哈下床都要人扶的人没资格这么说呢。”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隔着窗听到动静的我:“……”
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在一间病房,我翻进房间的时候,两个人还在斗嘴。虽然都躺在病床上不太能动,但是一点也没影响这两人的战斗力、
狱寺隼人伤得更重一点,原本就白的脸现在看起来更是毫无血色,不过这人最擅长逞强,除了脸白得吓人之外,也看不出其他重伤的端倪了。
我这边刚翻窗进来,正对着窗户的山本武就看到了我,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变,明亮的笑意从他的眉梢眼角流淌出来。
“绫香,你怎么来了。”
狱寺还没察觉,他的背影一僵,随后冷笑一声,对着山本继续输出:“你转移话题的方式很拙劣。”
我既无语又想笑,于是上前拍了拍狱寺的肩膀:“真的是我啦。”
狱寺像是触电一样跳起来,他慌忙转过头来,原本还苍白如纸的肌肤瞬间涨得通红。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来!”
“我我我我我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一边学他说话,一边两枝百合放在他们床头。
“有点寒酸,别介意,等你们出院了再好好给你们接风。”顶着甚尔的死亡视线,我只硬着头皮买了一束花,所以现在只好拆开了送。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看看确实有些太少了。
“哇,好香,谢谢诶。”山本笑眯眯的,永远是超级捧场王。
狱寺侧过脸,身体却对着我的方向。只见他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轻抚了一下百合雪白的花瓣。
“很漂亮,谢谢。”
库洛姆住的单间,她看起来状况倒是不错,想来很快就能出院。六道骸不在医院,我也没有追问他的下落,只是将手里的百合随手编成了一个小小的花环,戴在了库洛姆身边的那只白枭头上。
小巧的鸟喙啄了啄我的手指。
“早日康复。”
紫发少女安静地点了点头。
依次又看忘了了平大哥和蓝波,他们在一间病房,碰巧的是,京子也在那里。兄妹重逢,当然有说不完的话,我只是简单坐了一会儿,很快就告辞离开了。倒是京子依依不舍,还约了我回去之后一起去蛋糕店,我答应了。
最后还剩下云雀前辈。
我捏着最后一枝百合花,行走在医院的走廊中。
其他人都不知道云雀在哪间病房,毕竟云雀厌恶群聚,虽然一起并肩作战,但是私下并不是那种热络串门的类型。
主要也没人敢去云雀恭弥那里串门,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不定这人根本没住院也说不定。
听说云雀在人多的地方呆久了会过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能是胡思乱想的原因,我差点迎面撞到了人。
“抱歉。”我没抬头,直接打算绕过去。
“你找我?”
眼看着即将擦肩而过,对方忽然开口,把我吓了一跳。
我倏然抬头,发现面前站着的居然就是云雀本人。
“诶?前辈没走吗?”我脱口而出。
“走去哪?”云雀看着冷冷淡淡的,抬手将我手里的百合花抽走了。
“我在顶楼最后一间病房。”
“哦。”我懵懵的,但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抬腿跟上了对方。
“前辈恢复得怎么样?”
“恢复得差不多。”
要不怎么说白兰这人够阴,对付云雀的方式就是把他扔深山老林,雪山之顶。搞得云雀冻伤严重,要不是身体素质够强,恐怕现在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其实知道现在,他也并没全好,我低下头去云雀的手腕,发现他的病号服下面果然不是肌肤,而是雪白的绷带。
怎么看也不像是“恢复得差不多”。
不过这人嘴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想了想,并没有深究。
云雀见我不问,果然看起来更加放松了——他讨厌示弱,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听说你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我没想到云雀会关心这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是我哥哥,脾气很臭性格超烂,所以不介绍你们认识了。”
云雀笑了笑,纤长的手指在百合花瓣上绕了一圈。
他刚开口想要说什么,却忽然面色一冷,抬头看向窗外。与此同时,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冷不丁地响了两下,就被人挂掉了。
……这是我和泽田纲吉定好的暗号,说明甚尔已经发现我不见了。
我心里一沉,猛然抬起头:“前辈,下次再聊吧,我忽然想起来等下有事。”
云雀不知道为什么脸色不太好看:“……随你。”
他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根据背影判断,心情好像很糟糕。
但甚尔熟悉的脚步声已经在不远处响起,就在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即将出现的甚尔身上的时候,忽然感到背上一重,消失一周的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来。
他长腿一抬就从窗台上跃了下来,随后笑眯眯地抬手勾住我的肩膀,扯下一半的眼罩,垂下头看我。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因为你被甚尔拉黑了,而我忘了把你放出来。
这话我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当事人已经在了走廊的另一端。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如果说甚尔对其他人是敌视,对五条悟那就是仇视,这两个人积怨已深,刚一照面,五条悟也不缠着我了,面无表情地站直了身体。
甚尔气极反笑,他都懒得问我怎么回事,充满杀气的眼神已经锁定在了五条悟的身上,重点尤其放在了他刚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气氛一触即发。
我左右看看,诚恳地提出建议。
“记得出去打。”
不然要赔钱。
我们家的经济状况你也是知道的,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了。
甚尔:“……”
他身上的气势凭空矮了两截。
两个人很听话的出去打了,只是晚了一步,就发现物是人非的夏油杰十分茫然。
他看了看我,又眯起眼睛看了眼不远处发出巨响的无人空地,摇了摇头。
随后夏油杰假装没发现有人正在水深火热,一脸淡定地朝我发起邀请。
“附近开了一家新餐厅,要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