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厕所吗?”在喂完之后我放下碗摸了摸他的腹部,确认一下他是否有想要大号的可能性。
如果半夜睡醒发现床上被尿或者有大便……
我很难确保自己会不会再次发疯。
毕竟我压根没可能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煤油灯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我尝试了一下还是没能再次点燃它,只能作罢拉着菲尼摸黑走出去。
至少去厕所的路我还是能轻车熟路的。
他很乖顺的再次让我挂在他的脖子上,然后顺着他脖子上绳索的力道方向行走着。
冰原上的厕所和农村旱厕相比起来,我也不知道到底谁更恐怖一点,比较有话语权的应该是会清理这些囤积排泄物的菲尼,然而他并没有见识过旱厕的威力。
说实话,我根本没有资格嫌弃菲尼带给我的任何不便。
这些年我给他带来的麻烦也多了去了。
可是理智清楚,情绪有时候却并不是一回事。
“我可真是个只会索取的家伙啊。”
菲尼不解的歪过头看着我,然后只是喊道,“娜娜。”
“嗯,笨蛋菲尼。”
我指挥着他将我放下来,坐在为方便我这个残疾人如厕而建立的类似马桶结构的木板上,“就上厕所要在这里上,不然会弄脏家里的知道吗……”
对着菲尼的目光。
我卡了壳。
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大小便。
我犹豫了一下,拉下了自己的裤子,顶着别扭道,“就是要脱了裤子坐在这上面……”
人活着为什么要这么狼狈呢?
我很难描述我在这种情况下要酝酿出尿意并且排泄的心情。
我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从未在菲尼面前做过这种事情,他也会照顾我最后一丝体面转身避开,直到我再次呼唤他。
而不是现在这样我跟他都狼狈不堪保持不了体面的场景。
生病大概就是这样吧?
不知怎么我想到了一些难堪的例子。
有些病人已经很难保持自己的体面了。
衰老也是如此。
但似乎很少能有人能关注到这些难堪。
但没有关系吧……
毕竟白雪最终会淹没这一切。
我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水流声。
“……就是这样。”
感谢我现在对情绪感知能力的麻木。
我平静的在擦拭之后拉上了裤子,“这是在尿尿。”
“如果拉粑粑的话……”他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拉屎呢?
我痛苦的闭上眼。
然后指着他的□□,干巴巴道,“只要这里有东西想出来就来厕所知道了吗?!”
看表情他肯定不懂。
难道要我给他做尿布给他换洗吗?
我感觉自己平静的内心又要崩塌了。
但是有什么东西将我拽住了。
这样没用的。
我自己也清楚,无用的情绪发泄只是在浪费我们的精力。
因为菲尼现在什么都不懂。
只能这样了。
我拉住菲尼重新挂在他身上,然后脱掉了他的裤子,接着以绳索的力道发号施令道,“坐下。”
“你只有拉完屎才能回去睡觉。”
这让我想起了有些小狗固执的只在溜达时拉粑粑。
真的好像在养狗。
菲尼与坐在他膝盖上的我对视了良久。
我面无表情开始吹口哨。
一开始菲尼还没什么反应,最后他的身体开始发抖,我又听到了水流声。
接下来该思考怎么让他大号了……
但是菲尼接下来的动作扰乱了我的思路。
他伸手抱住了我。
这还是他回来后第一次拥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