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分析柴臻还是觉得商人是一个辅佐的位置,用金钱支撑帮助着其他三者,以及国之运转。

柴臻引经据典,有理有据,辞藻华丽,一手文章写得极为漂亮,其中不乏令人拍案叫绝的金句。

他的文章流落到民间的时候,不少文人墨客大笔一挥,纷纷抄录,赞叹不已。

而崔跃的文章,如果单说文笔,十分地平平无奇,甚至干瘪乏味。

且他的论点,大家看完均是皱了眉头。

崔跃居然论“此议题观点会否过于绝对”,士的地位崔跃没有否定,也是同柴臻一样想法,但却说商的地位或是能同农齐平。

农之粮食能予人生存,商之财富亦能予人生存,金钱可以购买粮食,劳动力,甚至可以说是隐隐凌驾于农工。

后面崔跃还写了好几长页,从各方面论证“商”自古以来其地位应该评判更高一些的论点,而且还切实写了该如何提高商人地位的举措。

崔跃这一观点,颠覆了传统的观念,文章在殿试一出后,众人大为哗然。

但便是崔跃观念颠覆,文人们一开始也想着他是不是因为这次殿试有柴臻,所以才走这种另辟蹊径的路子,寄望能博个好名次。

不过总体而论,他们既不赞同这个观念,也不觉得崔跃的文章有写的比柴臻好。

众人觉得崔跃这步棋,走错了。

可等到宋溪亭从丁太傅手里接过殿试的卷子时,宋溪亭看完旁人的,或是柴臻的,都没说话,却在看到崔跃答卷的时候,忽而开了口。

宋溪亭是朝中异类,连朝服都是独有一份,墨黑为底,肩袖上用金线绣着雀羽,他修长如玉的指尖捏着崔跃的答卷,如黑曜石般的墨眸停留片刻,淡声道。

“此卷可为魁首。”

场面一度安静异常。

当时的丁太傅看着宋溪亭手里的卷子皱了一下发白的长眉。

“你当真如此认为?”

宋溪亭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