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雨果然在家里快乐地咸鱼了一天,祁清也陪着她咸鱼。
平日里两个人都忙,好不容易能有一天凑一块,过得温馨又舒适。
何舒雨坐在阳台上,祁清怕她冻着,连忙升起玻璃穹顶,开启了中央供暖。
冬日的暖阳洒在她的身上,她肆意舒展四肢,然后拍了拍鼓鼓的肚子。
这样给小妖怪晒一晒,也是很不错的。
“祁清。”她喊了一声背过她正在浇花的祁清。
少年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衬衫,系了一身鸭黄色围裙,显得腰线修长、臀线紧实。
她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画面……
她捂着脸,虽然是成年人了,但想起来还是很害羞。
“怎么了?”少年转过头来,眉眼清绝,朝她微微一笑,连天光也要自卑。
“好想养一只狗狗或者猫猫哦,这样你在浇花,我在晒太阳,还有一只小宠物陪在身旁。”何舒雨幸福地说道。
少年盯了一言何舒雨隆起的肚子,“小妖怪生出来以后,也可以当宠物玩。”
何舒雨直起身子:“???”
“祁清,它不是宠物,是我们的孩子。”何舒雨矫正他。
少年走过来,蹲下轻抚何舒雨的脸颊,“在别的家里,幼崽时期的小妖怪,都是当宠物养的。”
“谁家,这么过分!”何舒雨蹙眉。
“在以前那个世界,无论是凡间还是上清界之人,他们捉到妖怪幼崽之后,都是套一根绳子在幼崽脖子上,当成宠物玩意儿养。”
“因为妖怪幼崽往往可爱温顺,驯养大了可以给家里当奴隶,比人类的奴隶好用,还忠诚。”祁清继续说道。
何舒雨越听越气,“不不不,你不是奴隶,小妖怪也不是奴隶。”
“你俩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祁清说这种话,其实是故意惹何舒雨心疼的,他八万个心眼,有七万个都用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原本能够轻轻松松得逞,可何舒雨说这话,他又不满意了。
“它才不是你最重要的家人,姐姐,你最重要的家人和爱人,只有我。”少年气鼓鼓道。
何舒雨:“???”
“姐姐。”少年抬起何舒雨的下巴,强迫她对着他,“对我说,这世上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见他一脸强硬,何舒雨也只好妥协:“好吧,你才是,你才是。”
少年倔强的眼神,这才满满柔和下来。
这时候的何舒雨,以为少年只是在开玩笑。殊不知他是真的在盘算着,等小妖怪出生之后,怎么把它丢远点,然后独占眼前的女人。
“这还差不多,姐姐,生了这只以后,我们不生了好不好?”少年的脑袋,轻靠女人怀里。
他们妖族很喜欢生孩子,一对妖族夫妻往往产下一堆小崽子。
但他不喜欢,他连生一只都觉得够可恶了。
一只区区还没出生的小妖怪,居然敢和他抢夺师父的宠爱,真是恶心透了。
最关键的是,他还干不掉它,不然师父会伤心的。
若是师父伤心了,那这只小妖怪死一万次都不足惜。“当然。”何舒雨感受着少年的贴近,“本来生孩子就比较辛苦嘛。”
“但如果,我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多几只小妖怪当玩意儿玩,那就我来生。”少年信心满满道。
“哈?”何舒雨难以置信她的耳朵。
“我可以为了你改造身体的,只要你喜欢,我就不怕。”少年抬起头,眼睛里浑是星光。
何舒雨被他那真挚的态度逗笑了,“我不要你改造身体。”
她轻抚他的脸颊,“祁清,你珍惜我,我同样也珍惜你……”
她的眼睛也是亮的,“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毁了身体,我爱惜你。”
她的一番话,听得少年脸庞烧红,堂堂通天彻地的大妖,也抵不住心爱女人的一句情话。
“祁清,小妖怪会有翅膀吗?”何舒雨突然问道。
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孩子到底是个人型,还是有个可爱小妖怪幼崽的型体。
如果是妖怪幼崽的模样,那又是怎样的呢?
祁清想了想,“我自己就有骨翅,它应当会有的吧?”
何舒雨突然想起了【上清韵事】这款游戏里,她第一次见到祁清的时候,它的背上是有两根被折断的骨翅。
何舒雨想到此处,忙去摸祁清的后背,“长出来了吗?还疼吗?”
祁清怔愣了片刻,旋即抿起嘴,“已经长出来了。”
“您忘了吗?您将我照顾得很好。”
何舒雨心中难掩心虚,她当初只是将他当个玩意儿罢了,并没有付出过真心。
思及此处,何舒雨怔了怔,她这样的行为,和祁清说得那些仙侠世界里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把妖怪当玩意儿。
巨大的愧疚席卷而来,她看着少年,“我能摸摸你的骨翅吗?”
少年罕见地沉默了。
半晌,他轻道:“我不希望你看到我的真身。”
你看到了无比丑陋的模样,还会爱我吗?
祁清苦笑,他不信。
“那我只……只摸摸?”何舒雨执着他的手,恳求道。
她这样的态度,令祁清那暗沉的心中,升腾起了一丝莫名的期望。
“那你只准摸。”祁清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霎时间,他的身后展开巨大的黑色骨翅,炫然张开,然后将她遮天蔽日般裹在怀里。
“你可以摸了。”
祁清引导她伸出手,何舒雨第一次摸到如此神奇的东西。
并不光滑,反而有皮革的质感,“很舒服。”
“姐姐,你开玩笑吧?”少年苦笑,明明是无比丑陋的翅膀。
“真的,像世界上最珍贵的皮革。”何舒雨笑起来,“我好喜欢这个质感。”
她有一个设计梦想,不敢跟任何人诉说的梦想。
摸着祁清的翅膀,让她想到了那个出租屋里日日夜夜做的美梦。
“你真会……安慰我。”祁清道。
一个妖鬼融合的怪物,世上最丑陋肮脏的妖怪,有什么可珍惜珍贵的……
“没有!”何舒雨连忙说道,引首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骨翅。
“啊……”那仿佛是少年最敏感的地段,他轻叫了一声。
何舒雨像是听到了鼓励,捧着骨翅中的一节,细密地吻了起来。
“好了……好了……”少年头一遭溃不成军。
何舒雨感受到手里的骨翅没有了,她睁开了眼睛,印眼而来的,是少年流动情|欲的双眼和无意识微张的双唇。
有些脆弱,还带着脆弱独有的诱惑。
少年抚摸她的脸颊,“姐姐,我感受到了你的……诚意。”
“需要么?”何舒雨手指点在他的嘴唇上。
夫妻俩想做什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她能看出,少年动情了。
还是尤其动情那种,骨翅是他的伤痛,亦是他最敏感的部位。
“不……昨天才做过……”少年摇头,“而且昨天你太过动情了。”
少年捉住她的手指,“姐姐,直到小妖怪出生,我们都别再做了……”
“我咨询了医生,人类怀孕,母体不会像妖怪这般强韧。”
“我要保护好你,不能出丝毫差池,好不好?”
“好。”何舒雨点头。
被人小心翼翼呵护的感觉,真好。
她也要,好好呵护眼前的男人,爱情是相互的。
……………………
午餐之后,祁清给她打果汁去了,而何舒雨端着高中课本思考以后的路。
她一页页地翻看课本,这些课本在辍学之后,她曾买过很多次,学过很多遍。
可每次翻完,她都会怀着痛苦的心情扔进垃圾桶里。
学习也是有年限的,她二十七岁了,怎么可能还能返回她最梦寐以求的高中课堂呢。
别人都是十六七岁的青春少艾,她哪有这样多的时间折腾,再读一次高中,重考一次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