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骁:“……”
“慕慕?去不去?”
他问一边的慕黎。
慕黎那双柔美的眼睛看着陆野离去的方向,握了握手包:“我去。”
—
苏靥星刚坐下来,就见和陆野一块的男人过来,而程茉这个叛徒在一听到“要不要跟陆野拼个桌”时,就立马“好呀好呀”地叛变了——
为时不到三秒。
她连阻止都没来得及。
于是,两拨人就坐在了一块。
这卡座是半圆的弧形,许宁安、苏靥星、程茉,过去就是陆野、慕黎、凌骁。
空出的口子对着场中央的舞台,舞台上胡子拉杂的歌手眯着眼,在唱一首慢爵士。
苏靥星和陆野就隔了一个程茉。
也不知程茉怎么想的,突然站起,硬生生地挤到陆野和慕黎中间,这样一来,陆野就直接坐到了苏靥星旁边。
她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他落座时衣角拂过指尖的触感。
“苏老师,”他声音听起来有点儿阴阳怪气,“何处不相逢。”
“……”
“说人话。”
陆野一笑,微微偏过头,苏靥星一下子就看到他弯起的眼睛:“我们真有缘。”
苏靥星:“……”
凌骁在那边本来喝着酒,突然喷了出来,“哈哈哈”一阵笑。
被程茉嫌弃邋遢:“你会不会喝酒啊?”
她忙抽出纸巾给慕黎,慕黎擦了擦被喷到一点儿的裙子,道:“没事,没事。”
一通忙活。
许宁安招手,让侍应生过来收拾,又重新送上酒水。
程茉站起,亲自给陆野倒了杯酒,这个向来对什么都很虎的女人对着陆野那张脸,竟然红得说不话来,“我我我”了半天,一仰脖:“我干了!你随意!”
陆野轻轻笑,摇头。
对着她,也将杯中酒干了。
“程茉,对不对?”
“你知道我?”
程茉大喜过望。
她在被抛在国外的那几年,是全靠着看陆野的一步步片子度过寂寞。
他的每一部片子,她都如数家珍,她几乎是看着他从少年一路成长到现在这个成熟的男人。
他在大荧幕上,可以是穷困潦倒的乞丐,可以是鲜衣怒马的士族,可以是能一剑动八荒的剑士,也可以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杀手……
没他不能演的角色,也没他演不像的角色。
他身体里像装着个丰富的、令人挖之不尽的灵魂——那灵魂厚重,有趣,轻盈,多彩。
而当这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程茉只觉,那个荧幕上有千百种面貌的人突然汇成面前一种。
英俊的。
鲜活的。
尤其是当他那双眼睛与你对视时——
程茉承认,她这个粉丝,居然还能对正主再一次心动。
可惜啊。
这样的人间绝色,程茉幽怨地看了眼苏靥星,是闺蜜的。
“知道啊,”陆野回答她上个问题,目光也落到一旁甜蜜得像花朵儿一般的女孩,她垂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侧脸被幽蓝光打得静谧而柔美,他说,“苏老师以前告诉过我,她有个最好的闺蜜。”
程茉拼命点头,拍拍胸脯:“是我,是我,我跟星星穿一条□□长大!”
苏靥星:“……”
她想捂脸。
淑女面前,说什么□□。
就听旁边低低一声笑,她脸有点烫。
两拨人互相介绍过。
苏靥星这才知道,这慕黎是陆野小时候的邻居,两人从小就认识,是个天才大提琴手,本来在柏林爱乐乐团担任大提琴首席,最近刚回国。
“柏林爱乐乐团?那很难考进去的吧?”程茉惊道。
“特别难,”凌骁喝得有点大,“所以啊…外面发展得好好的,回来做什么?
“我妈妈身体不好,”慕黎道,“我也不能一直在国外飘啊,就回来了。”
苏靥星当然也知道,这有多难。
爱乐乐团的选拔标准一直很高,尤其一个东方人要在一个全是西方人的乐团混成首席,更难。
苏靥星既佩服,又有点…
好吧。
她承认。
又有点酸。
从女人的直觉,她能从这慕黎看陆野的眼神里,看到她隐藏得很好的爱慕。
那是放在心尖的小心翼翼的爱慕。
正要喝酒,许宁安道:“少喝点,要醉。”
苏靥星朝他笑了笑:“不会,我酒量很好。”
说完,她能感觉陆野朝这边看来一眼。
—
酒喝了一轮,都有点微醺。
陆野之前话一直说得不多,靠着沙发椅背有点懒倦的模样,就在程茉大着舌头、要拉凌骁唱歌时,突然冒出来一句:“有点闷。”
说着,他看向苏靥星,那张沉在半暗处的脸微微一笑,眼里带了丝挑衅的意味:“敢来场真心话大冒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