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靥星觉得他真真可恶,怎能生得这样高。
跳几回抓不到,便撅起了嘴:“陆野。”
陆野小心地将照片框放到桌上。
又去她摆满了奖杯的柜中看。
柜子里,有她参加各种音乐大奖捧回来的奖杯,甚至还有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青年组冠军。
可苏靥星从来不晒。
此时,陆野看到了,她难免骄傲地挺起胸脯:“怎么样?”
陆野便问,她却无比自然、天经地义道:“我不是歌手嘛。”
这些钢琴奖,和她有什么关系。
陆野却拿了他手机。
将她那一柜的奖杯,一个个地拍。
苏靥星问他,是不是要珍藏。
陆野便说是。
说着说着,苏靥星发觉,自己竟然被他到来的消息冲昏了头脑,忘记问了。”对了,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滇市了?”试镜临时取消。”陆野收回手机,又在她摆了一架子的书上掠过,之后是那粉色的床。和恋爱小屋里的粉色不同。
昂贵的材质与恰到好处的饱和度,令那粉显出一种高级的梦幻感。
仿佛躺在那柔软的床铺上,便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公主。”……所以,你就又搭了最近的飞机、连夜来找我了?”
苏靥星仰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她穿着白色的睡裙,卸妆后的脸素净得如同不谙世事的孩子。
陆野什么都没说,便又低下头来吻她,苏靥星被迫仰起头,承接他的吻。在这吻里,她总疑心他有滔天的感情,能将人整个都烧毁淹没,成为他手中柔软的骨,任她捏圆搓扁。
他的手也实在灵活。
那样像艺术品的一双手,解起女人的衣服来,却也十分不含糊。
苏靥星被抵在床边,腿软,跌了下去。
他欺身过来,她眼角的余光看去,低头,就只能见那白色的裙摆如同卷起的浪花,蜷缩在膝盖之上。
意识开始昏沉起来。
可淡淡的草木气息却无孔不入,和着烟草的气味,她能感觉他的手越来越炽热,略略带了茧子的掌间,却抵着这世上最柔软的瑑。
他手一路下滑。
苏靥星下意识伸手,要去拽他的领子,最后,却不知怎的,落到他胸膛。
他轻轻喘了声,喉结与脖颈形成一个锋利的角。
那模样性感极了。
苏靥星迷迷糊糊看,却见刚才还摧城拔寨一样汹涌的男人突然停下来,过了会,翻到一边,仰躺在她身边。
胸膛还微微起伏,额角有汗。
苏靥星闷闷地:“不继续了?”
旁边的男人侧身过来,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悻悻:“在你家。”
等苏靥星明白他意思,就忍不住笑起来,边笑还边问他:“你居然还有这节操?”
陆野懒洋洋半支起脑袋,那双不正经的桃花眼看她,就在苏靥星刚想说什么,他突然凑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那声音被灼得很沙。
苏靥星莫名红了脸。
慢吞吞地想,会脏。
什么会脏。
她目光落下去。
粉色丝缎面的被子被压出浅浅的褶皱。
苏靥星:“……”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却不放过她,那只玉质一样的指尖落她面前,上面黏着着她的罪证。
苏靥星简直不忍直视。
他却慢慢观察着自己的手指,眼睛带着点欣赏似的,嘴里道:“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别人我不知道,可…”
他将她别过去的下颔别过来,在她耳边:“我家星星一定是。”
啊。
那声音。
苏靥星不想承认,不过是声音,便也令她…
她”呜得”捂住脸:“不要说了!”
他笑了,过来抱她,轻轻摇晃她:“说这没什么。”
说”她是因为喜欢他”。
还将她手也放下去,让她找他也喜欢她的证据。
苏靥星怔怔看着对方,只觉得,陆野这些年真的变了许多啊。
她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他啊。
她将脑袋更缩进他怀里,揪着他,孩子气地要他发誓:“永远永远要爱她一个,永远永远不能与其他人做这样的事。”
否则,她一定会疯的。
光想一想,都觉得难过到要死去了。
陆野便发誓。
但他发完誓,还要她也发,说如果哪天看上别的野男人了,就要胖五十斤。
两人跟个孩子似的,在她房间里絮絮私语,做尽了一切幼稚的事,最后,抱在一起睡着了。
沈妍送完医药箱后,就回房了。
许是因为今日的事,躺在床上时,怎么也睡不着。
她干脆披了羊绒毯起身,坐阳台上看月亮。
特意设计的拱形阳台上,地暖暖墙与厚绒毯,令她即使身在露天,也不觉寒冷。
苏黎难得没出去厮混,拎着一瓶酒两支高脚杯过来,与她碰杯喝酒。
醒好的红酒褪去了涩意,入喉有种醇厚的香气。
沈妍一向信任这人在吃喝玩乐上的本事,此时也没多惊讶,抿了口酒,将杯子落在旁边几上,懒洋洋问:“怎么没出去?”女儿回来了,我怎么出去?”
苏黎说着,就聊起苏靥星刚出生时的模样。
小小的一团,手脚软得像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