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已题牌匾“宁安”,任青松指看见他,带他绕过人群:“院子人杂,进屋内。”
许林秀步入宽敞的前厅,任家两位长辈正饮茶。
冯淑忙扬起笑意:“是林秀呀。”
她靠近了上下打量:“气色不错,近来身子可还好,前些日子你生病可叫我和老爷一顿担心的。”
许林秀对长辈态度亲切,温和体贴,几句话就哄得冯淑高兴不已。
她拉着许林秀坐下:“以后我跟老爷过来,还方便照顾你。青松他忙,顾不上你的地方莫要怨他。”
许林秀眉眼弯弯:“他待我极好。”
这份极好,任明世和冯淑没几日就见识到了。
他们开始听闻关于许林秀跋扈的传言时还颇为担心自家儿子要娶这么个人,后来接触过对许林秀渐渐改观。
尤其是冯淑,她觉得温和良善的许林秀配自己儿子正好。
端庄温和的人做正位,家就会安宁。
许林秀和任青松婚后第一年住在任府上还遵循着家条规矩,然而他骨子里到底不是完整的西朝人。
自打搬进都尉府,加之任青松不会经常在此方面对他严格管教,久而久之许林秀放松下来。
当日他在书房画画忘记时间,到前厅迟小半刻钟,迎见任明世冯淑以及二位夫人的视线,他闪过些许愕然,忙跟长辈们赔上歉意。
因任青松还在兵营,往时许林秀自己在府里用饭并不严格依照时辰精确到须臾毫厘。
都尉府如今不再只有自己,且不像许家纵容,该收敛时还需得讲究规矩的。
许林秀自觉让长辈等自己总归不对,几番揽责与好话,冯淑笑颜展开,任明世本有些不悦的神情也完全缓和。
冯淑笑道:“青松有你这孩子是他的福份,平日任我跟老爷与他说再多话,他也回不了几句,跟个闷棍似的。”
许林秀笑笑:“夫君性子耿直,咱们不看他擅长言辞与否,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冯淑道:“林秀说的好,这人呀,会做事可比嘴上功夫强多了。”
饭席散去,许林秀回房看了会儿书,沐浴不久任青松才进屋。
任青松已洗去身上潮冷的寒气,他拥了一会儿许林秀:“你先睡。”
许林秀目光幽幽:“还要忙吗。”
任青松手上还有点公务,但他不习惯把公务留到明日,俯身低头,在许林秀额头印下一吻:“很快回来。”
许林秀笑着松手:“那你快去忙吧。”
任青松在书房处理公务,来送茶的仆人看见走来的身影,忙端着茶水鞠躬。
冯淑接走端盘:“下去吧,我来。”
冯淑敲门,任青松听到声音把门打开:“娘,这么晚怎么还未休息。”
冯淑倒了热茶:“喝一点,你比我们更辛苦,早些歇息吧。”
任青松沉默将杯里的茶饮尽,他道:“娘,是否有话要说?”